李唐宾将一千骑兵留在岸边,自己带着十几名骑兵都队军官们上前迎接,在李克用马前二十步,他们滚鞍下马,步行来到河东军前。李唐宾清了清喉咙,“晋王,在下梁王麾下李唐宾,特奉梁王之命在此恭迎晋王大驾,梁王就在王满渡恭候。”他用谨慎有礼的口吻对李克用说,“我们已经在汴城准备好了酒宴与劳军物资,梁王与我等梁藩将士百姓,非常感激晋王不远千里南下来援。”
李克用跨坐马上,居高临下的打量了李唐宾几眼,连马都没有下。
“梁王怎么没有前来呢?”安金俊一边仿佛自言自语的道,但那声音大的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李唐宾皱了皱眉头,但却假装没有听到。来时,朱温已经告诉过他,李克用此人桀骜不驯,自大傲慢,若是有什么言语上的轻狂之处,就当是没有听到。
“梁王让某向晋王致歉,他正带人在准备迎接河东将士们的劳军物资,并且在准备河东军的临时营地。”
李克用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由李将军在前带路吧。”
李唐宾返回岸边重新上马,率领一千梁骑在前开路。
安金俊骑马紧跟在李克用旁边,“这个朱阿三本来应当亲自出来迎接我们的。”他不满的道,“我们可是来‘增援’梁藩的,可他居然还真摆起梁王的架子了,难道他真以为能和大王平起平坐了吗,还是说,他在摆大王‘义兄’的架子?”
“等你一刀砍下他首级的时候,兄弟。到时再好好的看看他的模样吧。”安金全在一边笑着跟他的兄弟说道。表面上,李克用和朱温同是一字藩王,又各是大镇节帅,而且又同是杨复光的义子。但实际上,河东将士没有一个觉得朱温有资格和李克用平起平坐。安金全有些疑惑的在想。朱温这算是轻慢,还是在提防?
队伍一路前行,两天之后,他们到了郑州与汴州之间重要的通道,位于汴河的王满渡。
王满渡是隋唐五代之时汴河运河上重要的水陆交通要冲,扼守在洛阳与汴州之间。常年有大量驻军设防。黄巢横行天下之时,曾经两次在此渡河,两次与官军大战,都曾经遭受过重大损失。
此时在郑汴交界处的汴河处,修建有三座军镇,分别是位于郑州境内的北岸的万胜军镇。南岸的王满渡军镇,以及处于汴州境内南岸的八角军镇。这三座军镇形成犄角之势,扼守在郑汴的中间水路要冲上。是宣武镇重要的门户关城,尤其是对于宣武的帅府驻地汴州来说,这西北三座军镇,更是极为险要。在这里,朱温常年驻扎着一支重兵。多达两万人马。既是防范黄河对岸的河阳和魏博,同时更是重点防范已经被李璟并入山东行省的原义成镇的滑州。当然,在这里布置重兵,也隐隐在防范洛阳方面。
朱温虽然没有如李克用、李璟那等的威名,在长安朝廷中也属于异类,但这个与李璟同龄,刚过三十而立之年的新兴军阀,却绝不简单。十年之前,朱温只是个喂猪倌,但之后的这些年里。他做出过数个重大的选择,每一次都让他飞跃。第一次是离开徐州刘地主家前去投军,第二次是他被迫离开秦军后在宣武镇只呆了没多久就马上投奔了黄巢,第三次则是他毅然背叛了黄巢,投降了唐朝。经过这几次的抉择。使得昔日的喂猪倌,终于在十年后完成了华丽的转身,成为了如今天下排名前十的藩镇大帅,一人拥有三镇数州地盘,位封一字藩王,手握十万大军。
朱温很年青,刚三十出头,不过他的面相看起来比实际上老成的多,一脸的大胡子,黝黑的面庞,使他看起来如同有四十上下。多年的征战,使得他身上早没有了当年地主家喂猪时的那种泼皮无赖的劲头,反有种上位者的威严。他骑着一匹乌黑的大马,名为乌龙朐。身披一套山纹甲,头戴头凤翅兜鍪,腰挎一把金鞘横刀,鞍上还挂着一把马槊。披挂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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