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看来几乎就是一个笑话。他们在秦军主力不在家中的情况下,居然可以说没有半点进展。南线,他们反而是被秦军压着打,处于防御状态,战事一直是在新朝的地盘上打。
而北线,虽然秦军处于防御状态,可连一向号称彪悍的河东镇沙陀人、保大、定难两镇的党项人,天德、振武两镇的吐谷浑人,还有其它几镇联起手来,还加上一向凶悍的河北老牌藩镇魏博和成德,最后居然连秦军一座城池都没打下来,打了差不多一年,他们居然成了一群强盗,只是洗劫了秦藩边境上的村庄,抢了些粮食钱财,夺了些人口。
这些根本就不是李晔想要的结果,他想要的是打一场像样的胜利,像李璟展示朝廷的威势,迫李璟老实臣服。先打一棒子,到时再给李璟两颗枣,使得李璟不至于反叛朝廷。可现在的结果,一次扬威行动,成了一次抢劫,这不但不会慑服李璟,只会惹怒李璟。
现在,李璟带着三十万人回来了,他们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他们把一切都搞砸了。若是李璟一怒之下,真的自立为帝,那对新朝廷将会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是大唐最后一个皇帝,一个亡国之君,李晔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眼见局势越来越艰难,一天乱似一天,每天送进宫来的各样文书如雪花一样落满御案,他每天有看不完的文书奏章,睡觉经常在三更之后,有时通宵不眠,可就算如此,他越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事无成,只能看到形势越来越不利,却是束手无策。
“无论如何也要安抚住李璟,朝廷眼下绝不能与李璟再打下去了,你说,李璟连天策上将都不肯接受,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难道他真的想要朕的万里江山吗?”李晔长叹一声,放下碗筷,转头对着昭仪李渐容道,但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陛下,既然朝廷不能和李璟开战,那就不要打。”
“如今这形势,打不打已经由不得我们了,决定权完全掌握在李璟的手上。”
“那就让李璟不要打。”
“怎么做?”李晔看着最宠爱的女人叹气,“李璟连天策上将都不肯接受,这可是只有太宗皇帝才任过的官职啊。”
“尚书令不是也只有太宗皇帝才任过的官职吗?可原先朝廷不一样授予了李璟,天下兵马大元帅不也只有太子才担任的职务嘛,不也授过李璟。”李渐容淡淡道。
李晔心中一动,若有所思。但转而又摇了摇头,“就算重新给授李璟天下兵马大元帅、尚书令这些职务,可他岂会满足。”
“那就再多加点。”
“多加点?”李晔愣住。
还能怎么加?天下兵马大元帅、天策上将、尚书令之上还有什么官职?再往上加,就得是大丞相、假黄钺、加九锡、甚至是剑履上殿,赞拜不名。可真要如此做,那朝廷还有何威望?真要如此赏赐,那就是权臣的顶点了,再往后,只能是禅位了。这怎么能行,他摇头。
李昭仪看着那个憔悴的男人,心中疼惜不已。本来这些国事是轮不到她插嘴的,但想起如今朝政皆把持在杨复恭之手,她说算说点,也影响不到朝政,最后还是不免道:“太上皇曾经称李璟为皇叔,也曾加李璟天下兵马大元帅、尚书令、假黄钺。妾身记得当时正是反贼最盛之时,当时数镇降贼,其它诸镇也都在观望之中不肯抗贼,李璟也按兵不动。正是太上皇的那道超越常规的封赏,才使得李璟最终出兵讨贼,并使得其它诸镇也纷纷起兵勤王,才有后来最终讨灭黄巢啊。”
李昭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有些求助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封赏可以让李璟这次不反?只要能让李璟不公开反唐,咱们就还能好好的稳住李璟,现在新朝刚立,还没有稳固,此时承担不起李璟反唐的后果,就算李璟终究要反,能晚一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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