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迷醉于游玩,执掌着朝政的太监却总想着勾心斗角,争权夺利。
一阵笑声打断了李璟的思绪,他整整衣冠,恢复了平常的那副微笑的面孔。
“臣李璟参见陛下!”李璟紧走几步,直接跪向雪地之中。
不过还没等他跪下去,李儇已经笑着道:“齐国公免礼,这又无监礼管在,只是别宫而已。”
李儇坐在那里,头上冒着一股白气,年青的皇帝一番嬉戏过后,依然精力十足。“齐国公有何急事,怎么也不好好享受一下华清宫的热汤?”
李璟依然把礼施完,然后起身,直接将自己先前拟好的折子递了上去。
“陛下,河南道天平军境内,有盐贩王仙芝和黄巢聚作作乱已经有半年有余,骠乱劫掠滑、曹、濮、济、兖、沂诸州,贼势越来越大。就在刚刚,臣已经得到快报,数日前,这伙草贼已经和叛乱的原青州牙将王敬武合流。他们在兖州设伏,几乎全歼了天平军八千精锐,其中还有三各骑兵。之后又在沂州大败泰宁军李系兵马,再歼五千官兵。眼下,他们更加嚣张,在得到了官军败兵手里的大量武器铠甲和战马之后,势力已经翻了几倍,现在已经将李系团团围于沂州城内。”
“草贼?哪里来的这股草贼,怎么朕一直没有听说过?”李儇皱了皱眉头,往后面靠了靠,“这消息可是属实?”
李璟道:“这些可不是寻常贼子,他们现在人多势众,再加上汇合了王敬武叛兵,再加上大败天平军与泰宁军后,得到了大量的铠甲兵器和战马,如今是要人有人,要兵有兵,甚至要将有将。现在贼势已成,如果再不将其剿灭,只怕他们攻下沂州之后,他们到时会马上席卷整个河南。眼下河南之地,连续两年遭受旱灾、蝗灾和水灾,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饥民。贼人只要稍一煽动,到时就能裹挟无数人马做乱,整个河南都将糜烂。甚至,连东都长安,都有危险。”
田令孜不满的哼了一声:“齐国公这话怕是危言耸听了吧,区区几个盐贩子和一个叛将,能闹到什么地步去?”
李璟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区区几个盐贩子和一个叛将?闹不到什么地方去?田公公可莫要忘记了,裘甫之乱,那只是一个农夫闹起来的,结果呢?最后席卷了浙东浙西十几州,朝廷费了多大的代价才平息此乱?远的不说,就说咸通十年的徐州庞勋之乱,那也不过是几个戍卒起事而已,结果呢,席卷了半个东南,连朝廷的赋税之地江淮都全卷了进去。朝廷派了多少兵马,用了多长的时间才剿灭的?难道防范于未然不是更好,非要等到生灵涂炭,百姓于水火之中时,才要耗费无数钱粮兵马去平乱?”
这话说的田令孜一时语塞。
李儇心有震动,惊声道:“这个王仙芝和黄巢还有那王敬武,他们真的如此难制?”
“陛下,早动手就能容易一些,拖的越晚,那么贼军也必然势力越大。这就如同滚雪球一般,一开始只是一个小雪团,我们随便捏在手中,往那火盆里一丢,他立即就化为水汽消失于无形。可如果我们置之不理,被有心的贼人拿着这雪团在雪地中打滚,那么用不了多久,雪球将越滚越大,到最后,就算再丢到火盆中去,不说能不能拿的动,就是拿的起来丢到火盆中,也不再是火化了雪,而是雪灭了火。”
正说着,外面又有侍卫上来,在田令孜的面前说了一句什么,田令孜的眉毛皱了皱,脸色瞬间变的有些难看。然后,那宦官将一个折子交于田令孜,退了出去。
李璟这时已经猜测,这个折子估计就是河南那边的局势了。
当下就道:“田公公,不知是何急事,若是急报,还请让陛下过目一下的好。”
李儇也望向田令孜,田令孜这时已经无法再隐瞒了,只得将奏折递给了李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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