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五十以上的,几乎都被她征召起来,分驻三岗四镇之中协防。
风雨渐停,天地间渐渐生出一派游移的青光,越来越亮,玉兔隐退,地平线上渐次出现群山的影子,以及模糊的树影。恍惚之间,东方就染起一片鲜红,一点金光正跃跃yu试地挣脱黑暗的束缚,周围是霞气蒸腾的彩云,天亮了。
刘氏心头一紧。
城前道路上缓缓走来一支队伍,甲散盔歪,旌旗萎靡,狼狈之极。再走近一些,可以看到战马疲惫不堪,在晨曦之中很响地打着喷鼻。刘氏忽然有一种要虚脱的感觉,她看到了李克用。
丈夫没有被抬着,也没有被拖着,他是自己骑在马上回来的。刘夫人闭起眼睛,许久,一滴清泪从她眼角划过,拖出一条浅浅的泪痕之后坠落在清冷的城头。
李克用败了,败的十分彻底,回来的相当狡猾。
善阳、马邑先后丢失,兵马更是损失了一万五千余人,他所带着的那支沙陀jing锐,现在只剩下了七千人马。
见到刘氏的第一面,李克用苦涩的道:“一切都如夫人所料,我们败了,败的很惨,悔当初没有听从夫人之劝。”刘氏上前一把搂住李克用,不管这个男人当初是如何的骄傲,如何的拒绝她的苦劝,可他依然是那个男人,他就是他,既是她的丈夫,也是沙陀人的骄傲和英雄,现在,他还是新接任的沙陀一族的族长。
“胜负总有时,关健是你不能倒下,你是我的丈夫,你是沙陀人的族长,你是大家心中的英雄,只要你不倒下,我们沙陀人就不会倒下。就还会有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的一天。”刘氏搂着丈夫安慰道。
李克用抱着刘氏。突然感觉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打小起,他就没有流过泪,他打小就成为部族孩子中的头,少年时就威震过鞑靼族的武士,十四岁就从军南下征讨庞勋叛乱。他的地位不是因为他是族长之子,而是靠他自己打出来的。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取,十四岁就当上了云中守捉。如今也不过十八而已,已经成为一族之长,数次大败唐兵。
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这次般大的挫折,云州七将,程怀信战死经略城,李尽忠经略城一战被俘,接着薛志勤朔州城中被杀,李存璋也去镇中送信,被扣留。他的心腹七将,眼下只剩下了康君立、薛铁山还有盖寓。
起兵之初两个兄弟死于长安。之前又有三个弟弟在泰戏关被俘。眼下叔父李友金也在朔州城下中了一箭,一路被担架抬回来的。他的父亲,那个一直让他引以为傲的父亲,也已经倒下了。
刘氏看着丈夫在她怀中如同一个委屈的孩子似的失声哭泣,心中并没有什么轻视的想法,这依然是那个让她越来越爱的男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她相信,她的丈夫哭过之后,擦干眼泪依然是那个让全族人仰慕的英雄。
李克用在刘氏的怀里哭了很久,泪水把刘氏那丰满的nai上的衣料都哭湿了。不过痛痛快快的哭过之后,再抬头,李克用又恢复了那丝冷酷。
“我已经决定,放弃朔州,全族撤离,去yin山北!”
刘氏立即赞同了丈夫的决定,亡羊补牢,还并不晚。李国昌见到儿子如此狼狈的回来,本来就苍白的脸se更加的难看了几分,长叹一声,李国昌整个人的jing气神仿佛一下子抽光了,成了一个暮气沉沉等死的糟老头子。在不多的清醒时间里,李国昌一遍遍的反复的回忆自己的这一生,在代北成长,少年之时就开始跟随父亲为大唐东征西讨。这一辈子,他为唐朝打过的仗不可计数,他的父亲是一个比他威名更盛的男子,没有祖父和父亲的努力,就不会有他接手时沙陀族的强盛。
现在想来,沙陀的强盛,以及他不断攀升的高位,其实并不只是他一人的功劳,那是他们家几代人的劳功,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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