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殷勤的过来,自是认识何龙涛的,应承说道:本应给何先生留着的,但城中缺粮,狗都瘦得很,只剩下六斤了,都给先生了,多的也没了,明儿个小的去城外再走走,看能收的到大狗再给先生做,如何?
何龙涛听着略有些不快,但城中饥荒他也是知道的,至于明儿个收狗的搪塞之词他也懒得信,多半是收不到的,如今人都吃不饱,哪有狗吃的,养狗的人家早就杀了,还等得到他。
何龙涛摆摆手,让他去做,这才悠然的倒了杯水,看看日头渐起,说道:虽然是七八月光景,日头正晒,但这李师傅做的锅太绝了,冬日提早一天来都没有,只有天气热的时候盟里那些大爷才懒得过来,今日是你们的运气——
小鲜与茗惜连连点头,昨日虽然在王三家中吃的还算不错,但是王三考虑到小鲜受过重伤,不敢大补,小鲜虽饱餐一顿,舌头却并未讨好,眼下这香味闻着便如人间仙茗,就着这香气,他估计都能啃下十个大馍。
等候了片刻,那伙计端上一个红泥小炉,上面一个脸大的陶锅,沸腾的汤汁煮着深黄的熟肉,汁水从肉中汩汩而出,香味四溢,仿佛能把人的肠子勾出来一般,小鲜顾不得客气,这么多年养成的吃饭如打仗的习惯,他第一个伸出筷子夹出一块大肉,近到嘴边,想了一下,放到了何龙涛碗中,然后又夹给了茗惜,最后方才夹出一块放入自己口中,顿时一股热气袭入,烫的小鲜嘴皮几乎冒泡,却舍不得吐出来,强忍着乱嚼一通,囫囵的吞了下去,入口留香,带吃下了第一块后,方才品味到这肉中滋味,果然名不虚传。
何龙涛剑庄大小,魏行云却面有忧色,看着小鲜想起了小椴的音容,二人相差不过三四岁,曾经也惹得自己兄弟姐妹三人开怀大笑,但见的几人吃得开心,魏行云不忍破坏此间氛围,便抛却愁思,大快朵颐起来。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下午未时,几人方才回去,一路上小鲜不时回忆那肉的爽滑,汁的浓香,只觉得这一辈子只有这一日活得方才值当了。走到大院门口,只见一个面相阴柔,皮肤白皙,双目深邃的男子缓缓走来,看了何龙涛一眼,最终似乎冷冷一哼,竟然又折返往回走,小鲜不禁愕然,以为那人与何龙涛有怨,但待那人离开之后,何龙涛却又哈哈大笑起来,小鲜不解,问其缘由,何龙涛还未回答,身后从院门外又进来一个四十余岁国字脸的大叔,双眉粗长,面皮黝黑,行走之间颇有一股行伍之人的气质,只听那人接过话头说道:看你们样子,小白定然猜到了你们将李师傅的狗肉吃完了,这才悻悻而去,下次有这等好事,可记得叫上他,否则以他记仇的性格,你们可讨不得好!
说话间,那人已然走近,拍了拍何龙涛的肩膀,又看向小鲜与茗惜,问道:听说孙管事又收了两个书生,就是这两个孩子么?
茗惜眨巴着眼睛看着国字脸大叔,只觉得此人颇为可亲,让她不自觉地想起了父亲的感觉,认真的看了他几眼,待小鲜拉她衣袖方才低下头来,何龙涛这时说道:对,这男孩叫做小鲜,女孩叫做茗惜,都算是半步入门,只是还需教导,日后就看他们造化了!
说着又向小鲜与茗惜介绍说道:这位是东园活道院教习马先生,马教习入道多年,如今已是睟天境剑客,距离廓天境不过一线之隔!
马教习摆摆手说道:可别教坏了新人,两天之境,可非一线之隔,多少人困顿于此,终生不悟。某马卫坡,日后若到我活道院,可别怪马某手下无情!
何龙涛哈哈一笑,对小鲜等人说道:马教习手下乃是有真本事的,你们若能学到一二,将来所得的好处将出乎你的意料!
是什么本事了?茗惜眨着眼睛又看了眼这个像是父亲般的中年男子。
马卫坡见何龙涛似乎又要吹嘘自己的事迹,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心底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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