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山如今还有茫茫的皑皑白雪,已至初春时节,雪花覆盖之下,隐隐有青草的痕迹,但是春寒料峭,寒风一至,白雪之下的绿意渐渐消逝。
此时岷山杉林之中隐藏着两个看似普通的人,男子身材颀长,但双眼却并不有神,反而显得过于茫然,而女子则容颜姣好,颇为耐看。两人身处雪山深处,但是并没有寻柴觅火,扬汤煮肉,寻常的寒气似乎无法侵入他们的身体一般,只在周边徘徊,远看而去,二人仿佛身处云雾之中,飘然渺然。
怎么了,迷糊爹?女子问道,赫然正是小鲜的母亲清儿,自从踏入岷山后,迷糊爹的眼神便变得严肃异常,仿佛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这对他而言实属稀罕,须知即使当初身处再危急的时刻,迷糊爹也从未有过一丝的担心,就如同普天之下无人可挡其脚步,阻其去路一般,但是此时——
劫印破了一道!迷糊爹缓缓说道,回头转向清儿,神情诡异至极。
劫印?清儿奇道,这种物事倒是没有听迷糊爹说起过。
迷糊爹解释说道:九天之上育有劫石,乃久远之时世之毁灭劫灰所凝,每一个劫石之中都有一个凝聚劫灰的印痕,那印被称为劫印。一劫大约亿万年,但所留下的劫印却不超过百个,每一个劫印之中含有极大的破坏之力,且因其为焚毁世界的劫灰所化,有焚魂之力。历经三十余载,我在东海找到上九天落下的三枚劫石,提炼出其中印记,临走之时,烙印在小鲜的体内,若有性命之危,则劫印反噬触动之人。眼下劫印却是被破了一道——
那岂不是小鲜有性命之危——不好!清儿听到这里已然清楚迷糊爹神情一样的原因,没有一个父母在听到儿女遭遇横难之时,还能够冷静的不管不顾。
潜影痣还没有消失,不会是叶舒华下手,看来是他也遇到了危险,但第二道和第三道劫印没有破灭,看来出手之人应该只有一人。迷糊爹虽然已在盛怒之中,但在如今境况之下,他无法赶至小鲜身边,否则引开那些刍狗的计划就白费功夫了。
清儿,你我先冷静一下!不要着急,劫印有三道,虽然失去一道,小鲜仍然没有性命之危,现在小鲜最大的危险不是现在未知的杀手,可是跟在我们身后的人!迷糊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可那毕竟是我们的骨肉,你我如何能够安心了!那个书生的境界太低,如今怕是很难护小鲜周全,你我若是不至,万一那杀手还有同伴了?劫印虽有三道,但危险却远非一重!清儿急道,就像一只护犊的母豹一般,恨不得此刻就插上翅膀飞到小鲜的身边。
没用的,你我都可以感知到那三人就在岷山脚下,若非你我隐藏痕迹,恐怕现在他们就在我们面前,现在也仅是让他们多花费一些时间,我们一下山,就没有这周边的雪迹寒气遮挡气息,再厉害的轻身之术都比不过那人门下的步法秘术。迷糊爹说道。
迷糊,你说那人为什么不放过我们,为什么偏要抓我们回去,你我又没有干涉到谁,何必这般苦苦相逼了,从长安追到洛阳,从洛阳追到汉中,中原一片大乱,我们浑水摸鱼去了南海,竟又被追的上岸,从岳阳到荆州,再到西蜀,终于过了几年安生日子有了孩子,为何还要追,到底何时是个头?清儿禁不住苦涩的哭道。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了?就因为你我犯了那微不足道的戒条吗?我们自甘堕落,放弃天命所负,只愿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不行么?我知道,不是因为你我,而是因为你我羞了那人的面子,是那人放不开的体面,是那人所谓的虚荣。清儿,小鲜之事绝对不能让那人知道,我们下九天之时虽再无血脉继承,但是小鲜终究是天弃之子,你我可再入轮回修凡修圣,但是小鲜却再无轮回之望——你放心,我可以分身回剑庄向姬无涯报讯,让他速去荆州保护小鲜!我们快点离开此地,到了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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