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控制这画中境的人看来就是宋徽宗了,这已经毫无悬念了。”我连忙应和道。“只是徽宗皇帝和师师姑娘是如何成为这画中境的一部分的呢?他们的状态我想是和韩熙载一样的。”
“或许是张择端动的手脚,我想他是把徽宗皇帝和师师都隐晦地画在了这幅画中,因为他对当时北宋的颓废状态十分不满,所以有可能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他心目中的罪魁祸首。”左道长思忖片刻,然后慢慢回答了我。“宋徽宗当时经常扮作普通商人的样子寻觅师师姑娘,所以把他画成一个普通人的模样隐藏在人群之中,这样既满足了画中境构成的条件,又不会被人发觉。”
左道长这次说得很有道理,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个原因了。其实我心中还有一个很荒诞的想法,我怀疑是宋徽宗自己创造的这个世界,因为他虽然是皇帝,但是画工却比很多画家都要精湛,而且能够随意控制这的走向与入口闭合,在我的潜意识里只有自己的作品才可以操纵地如此得心应手。可随即我又打消了这种念头,因为首先这幅画众所周知是宫廷画家张择端所作,画中境是需要作画的画家用法术绘制的,其他人你都不可以代替。
“其实……其实没有你们想的这么复杂。”师师姑娘突然动容起来,眸中有泪光闪烁。她挽手捻起手帕,轻拭那细长的泪痕。“这都是我们自作自受的。”
“莫非师师姑娘你自己是知道这其中的缘由的?”左道长连忙盘问
师师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挂着雨滴。然后双手合十,那样子仿佛是在忏悔。“我们犯了很深的罪孽。”
“罪孽?姑娘你是指亡国这件事吗?虽然宋徽宗为一国之君,不理朝政,昏庸无度。但北宋的亡国却也,不是他一人可以造成的,这是历史的必然,他有过错但算不上是罪孽。”我生起了恻隐之心温和地安慰着师师姑娘。“而师师姑娘你更是无罪的,宋徽宗的荒淫也和你无关,又何谈罪孽呢?”
“谢谢柳公子了,不过我所说的其实并不是这件事,师师只是一介女流,那就左右时代的本事?”师师苦涩地看着我们,又沉默地许久才肯缓缓开口。“我们的罪孽是我们害死了自己的亲骨肉。”
“亲骨肉?”我差点就尖叫出来,我翻阅脑海也从来不曾想过这师师还为宋徽宗怀有身孕。“你们难道还有自己孩子?”
“我和他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只是你们后人自然是不会知道的,我与他第一次在这白矾楼相见,他就说想把我接进皇宫中,我当时拒绝了。因为我知道自己和他身份有别。”
“后来他告诉我希望我能为他生下一个皇子,这样接我入宫就可以名正言顺一些。当时我再三思忖,纠结了很长时间,可我真的很敬仰他,他的话我没法不听,于是最终还是为他怀上了身孕。”师师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痕,一边哀怨地说。“只是我从未想过要靠着这个谋取什么皇后嫔妃之位,我只是不想让他失望而已。”
“想不到还有这么一段往事,这可是史书中没有半分记载的事情。”
“只可惜我没能给她生下一个皇子,而是剩下了一个女儿。不过他当时很在意我,虽然是女儿,他还是把她接进了宫,交给皇宫里没有子女的妃子照顾,还给了那个孩子芳德帝姬的名号,要知道在那时帝姬是公主才有的名号。”
“芳德帝姬?确实没听过这个名字。既然是出现在宫中那肯定是应该有记载的。”
师师却摇了摇头。“那孩子三岁之前一直是跟我生活在一起,都是由这白矾楼的老鸨照顾,早就习惯了这种市井生活。进了皇宫之后,因为我不在身边,那孩子不吃不喝,每天都想着逃出来,后来实在没办法,他就又把她送回了我身边,所以这孩子其实根本没有在史书上留下了名字。”
“原来是这样。”左道长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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