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地说对不起,说自己没能给我带一个孙子回来了。”肖阿姨说这话时眼神中也是充满迷惑。“我当时还觉得怪怪的,之前给他说了那么多次结婚生子的事情他都没在意过,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结果那天突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出。”
“然后呢?然后他有接着说别的事情吗?”
“我说儿子你别这样不成熟,现在赶快和你那个女朋友结婚不就什么都有了,这又不是什么难事?你现在事业也做的不错了,难道还愁以后养不起孩子吗?”肖阿姨快言快语地对我说,能听得出这完全是一个中国六十岁老母亲的固有思维。但更重要的是,从她的话中,我基本可以断定她是全然不知自己的儿子的经历,不知道有那诡异的云南之旅和那匪夷所思的兰花蛊。
“阿姨,我是说除了结婚生子的问题,肖胤没有跟您说些别的事情吗?”我问。“比如说关于工作,关于公司的事情。”
“他工作上的事情从来都没给我说过……”肖阿姨思索着,回忆着。“我根本不知道他会做出这种卖国求荣的事情,如果之前知道我就算打断他的腿也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刚说完肖阿姨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第二天早晨他临走的时候,……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说是让我留着养老用。然后还让我们家那个远房亲戚也就是他的司机小李以后帮忙照顾我。”
肖胤还不到三十岁,事业正在上升期,怎么会突然提到给母亲养老的事情,而且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让一个远房亲戚帮助照顾自己的亲生母亲。这话如果五年前的肖胤说出口,那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之前他就是一个这样不近人情的怪胎,可是这五年他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早就变得世故圆滑了很多,在这种情况还说出这么不着边际的话,的确让人起疑心。
“这话实在不像是一个小有成就的企业家说的,倒像是一个垂死之人最后的诀别。”羽歌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羽歌!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责备起羽歌的口无遮拦,今天羽歌不知怎么了,怎么说一些会中伤老阿姨的话。
“没关系的。”肖阿姨拉着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动怒。“小姑娘说的也没有错,我也觉得肖胤说那样的话很让人丧气,但我想可能是他工作压力大了,或者是生活中出了什么事,也就没有责备他,可谁……谁知道他会……”
一个花甲之年的老阿姨就在我这空荡的茶室里再次泪如雨下,痛心不已。“我教育他这么多年,让他好好做人,做一个负责人的人,谁知道他会做出这种事。”
说着老阿姨站起身来端起茶壶就想砸自己的脑袋,幸亏被羽歌及时给拦了下来。“阿姨,你这是干什么?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啊。”
“我……我这一辈子虽然没钱没势,但最起码从没做过什么亏心事,行得正站得稳。可肖胤这个兔崽子,他干出这样的事情,让我的老脸往哪搁?”肖阿姨紧紧地抓着羽歌,两腿都在打颤。“我还不如自行了断算了。”
“阿姨,肖胤的事情我不知道您跟柳泉怎么想?”羽歌犹豫了许久,才慢慢说道。“虽然我跟肖胤只有一面之缘,但我总感觉他……他不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羽歌的话让我跟肖阿姨都有几分吃惊,因为到现在这个阶段,新闻上的报道加上肖胤自己说的话都已经把它的所作所为板上钉钉了。无数的人都想着惩罚肖胤,报复肖胤,甚至杀之后快,没有人会想到为肖胤开脱,可羽歌这样一个完全不熟识肖胤的人不知为何却会这样做。
“哎……其实我也不相信他会这样做,虽然这么多年他一直不在家,但毕竟是我的孩子,我从小看着他长大,他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肖阿姨一边叹着气一边说。“可是现在事情就是这样,他也自己承认了,已经没什么能为他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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