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疯了!可你以为你没疯?我告诉你,从你杀死建成和元吉的时候,你就已经疯了!
他们是你的亲兄弟啊!你怎么下得起手!你还敢说你不是禽兽?
我就是要在你心里种下心魔!我就是让你时刻惦记着左命的血肉!我看你还如何对他宽容以待!我看你们还如何和平相处!
终有一天,你会吃了他的!你一定会吃了他的......”
望着李世民离去的背影,李渊竭斯底里的大叫了起来。
玄武门政变一直以来都是他此生最大的痛处,因为那一天,他不仅失去了江山,连家都散了。
从那一天起,他便知道了权利的可怕,它已经将他一整个李家全部变成了禽兽!
他不相信连自己亲兄弟都忍心杀死的李世民会放着长生不老的机会不要,他敢笃定,李世民总有一天会成为一只吃人的野兽。所以他在用尽他毕生的力气去嘲弄他。
目睹着眼前的这一切,白映雪面色复杂的走了过去,扶住了已经摇摇欲坠的李渊。
“你这又是何苦?难道到了现在,你还不肯放不过他,放过你自己?”
扶住了李渊之后,白映雪轻轻的道。
听着白映雪绵软的细语,李渊仿佛间再次见到了那个摩尼教的圣女,刹那间,无数的泪水奔涌了出来,然后他便一把抱住了白映雪。
“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不要再离开朕了!朕已经一无所有了!朕只剩下你了!”
这个年近七十的老人终于还是将他压抑已久的情绪爆发了出来。
望着因为功力渐渐衰弱而衰老不已的李渊,白映雪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然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走?我又还能走去哪里?摩尼教不要我了,师傅不要我了,袁天罡也不要我了......我都五十了,走不动了。”
轻轻的说着,白映雪缓缓的哼起了当初她与李渊初见时所哼唱的曲子
......
离开了大明宫,李世民便将自己一个人关进了书房,连钱公公都赶了出去。
那卷竹简他还捏在手上,但却是不敢再看一眼!
他只静静的坐在躺椅之上,心潮翻涌,脑海中满是左命的影子以及声音。
“如果我说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信不信?”
“哎呀!黄先生!您怎么也在皇宫里啊?哎呀!怎么就还穿着龙袍呢?这可是欺君的大罪啊!快快脱下来!被陛下知道你就完了!”
“不瞒陛下,家师向来都有编史的习惯,是以对于往昔之天下大事都熟如家珍!曾经,草民便曾经在他的书架之中发现过一部名为‘隋唐英雄传’的书......”
“那敢问陛下,你所谓背叛的标准是什么?那些僚人可曾声言要推翻陛下,推翻李唐统治......不算!因为他们杀官放火的动机,并不是推翻陛下的统治!草民以为,所谓的反叛,首先要否定李唐,再次,否定陛下!这,才是真正的反叛!一切不以推翻大唐统治为理由的武力行为,草民以为只能叫民乱亦或者暴动......”
“陛下,大唐的人太少了......咱们不能再内耗了......”
“陛下!其实商人多了,对于我大唐并不是一件坏事......”
“陛下!您知道人和牲畜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其实并不在于聪明与不聪明,而在于一个本我意识。人,会思考他们究竟是什么,为了什么而活。而畜生,他们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他们只为活着而活着......”
无数急促而繁杂的声音,终于磨灭了李世民最后一丝镇定,他满头大汗的站了起来,然后一把将手中的竹简扔了出去。
“够了!够了!朕不要再听了!朕不要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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