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祈听她说完,稍微反应了一下,这才明白师傅是在拐着弯责备自己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他顿时就着急了,赶紧解释道:“师傅你误会了,徒儿不是要拿你和别人家师父比……”
唐倾墨此刻又哪里听得进去?她咬着唇来回再看了一遍自个徒弟和那个女师傅,鼻子里酸溜溜地哼了声,一拂袖转身就走了。
走时还不忘赌气地丢下一句:“你既嫌弃为师,就休要再跟着我!找你喜欢的别人家师父去!”
君祈当真是百口莫辩,又怕师傅不理自己,只好快步跟上去,一路走一路解释道歉,引来不少路人侧目。连那罪魁祸首的灵犀阁女师傅见此,也是心中失落之余又对他抱了些许同情。
回到长林客栈后,倾墨直接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任凭徒弟在门外如何哀声乞求也不予回应,她是真的生气了!发泄似的整个人扑到床上,倾墨犹自觉得还不解气,又抱起枕头狠狠蹂躏了一顿,这才怒气稍歇。
可是气过之后,她看着被自己狂轰滥炸过的床铺,自己也觉得很惊讶。她何时这样失去理智过?若是被爹知晓,少不得又得嘲笑批评她一顿!倾墨抱着枕头靠在床柱上,眼神逐渐变得迷茫起来。她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心情代表着什么,她也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受。
好像……很在乎他说的话,又很气愤他竟说自己比不过别人。一想到那女师傅含情脉脉看他的眼神,她就觉得心里泛酸,像是吞了颗生涩的青杏一般,胸口的皮肉全都被这酸刺激得抽搐起来。这难道,就是那些风月里的男女常说的吃醋了吗?
倾墨偏了偏脑袋,神思又游离起来。她原本以为自己对于徒弟,起初只是想还他个恩情,所以作了他的师傅对他产生了教诲之情;后来不知不觉中自己的胃被他的好厨艺收买,还意外地被他的“酒酿团子”迷惑了心志,她便起了贪恋之情;再然后他的温柔体贴卸下了她的心防,她又沉迷于他讲的故事,被他不同于常人的宽宏观念征服,让她竟有了依赖和崇拜父亲那般的感情,渴望得到他的包容宠溺。
可是眼下这种感情,似乎超越了师徒、朋友、父爱,到达一个她不曾涉及过的层面了。她记得,自己的娘看见爹和其他女人来往时,脾气也会突然变得暴躁。娘说,这是因为她爱爹,爱都是自私的,是不能和别人分享的,所以见到别的女人觊觎时,她才会患得患失。
那么,自己如今也变成这样,是否说明,她也是喜欢徒弟的?不是师父对徒弟的喜欢,也不是女儿对父亲的喜欢,而是像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那样纯粹的喜欢?
想通了这一点后,唐倾墨忽然间有些慌了。
“糟糕,我怎么会喜欢上那个笨小子呢?”她懊恼地把脸埋入怀中的枕头里,情绪万分驳杂。
单凭他们师徒的身份,这段感情着实有些违背伦常。再说她可是唐门的下一任主人,怎么能喜欢上一个外人呢?
唐家堡世代封闭隔绝,唐门人都是家族内部通婚,极少有与外姓人结亲的。十五年前那个与乾华派下任掌门的婚约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然而就算爹有意让她嫁入乾华,夫家的门派也已被灭了,那纸婚约便不能再作数。为了保全嫡系血脉纯正,作为宗主的她终归还是要嫁给唐家人的。
更何况,就算她不在乎世俗眼光,亦不惧忤逆她爹,背叛家族宗旨,甚至放弃门主之位,一意孤行地跟定他,那还得他也愿意才行啊……
可徒弟如今是怎么想的,倾墨现在一点也猜不出。
她思来想去,觉得徒弟那样随性宽和的人,对谁都不像会拒绝的样子,虽然他们曾有过一点肌肤之亲,也并不能证明他是喜欢自己的。看来她还是得找个机会探明他的态度,非得让他亲口说出喜欢她才可信!
唐倾墨从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只要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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