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了。”杨初心看了我一眼,“哥,麻烦你帮我招待招待我的朋友。”
招待?
这个词用得我不是很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让顾靳森教训我还是原本的意思。
“小姐,我们回去吧。”
顾靳森身后是老管家,那个我只见过一次面的老管家。
“好,我们走吧。”
杨初心走了,剩下我和顾靳森。
我心虚的低头,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这么想,但是这是不可能,毕竟顾靳森又不是瞎子。
“回家。”
我弱弱的跟在顾靳森后面,早已没了之前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上了车,顾靳森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反而让我更加心惊肉跳。他太沉默了,沉默的让我害怕。
我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那个,你离开之后,杨初心就来了,她说要和我出来聊聊天,我就出来了。”
我用自认为最简短的话叙述这件事。
我对杨初心的愧疚,顾靳森是知道的:“我没有生气。”
我奇异的看着他,我都没有说生气,他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那你为什么沉着一张脸?”没有生气是没有生气,可他这样板着一张脸,让我很心惊惶恐啊。
“有件事我没告诉你。”顾靳森眉眼里似乎有些疲惫,“本来我打算过段时间在告诉你的。”
我心一提,难不成是我那天对杨初心的伤害给她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如果是这样,那我……
“什么事?”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一些。
“关于初心的。”顾靳森打了转向灯,缓缓启唇,“听过间接性失忆吗?”
我想到刚才杨初心突然问我是谁,难道……
“她有这种病吗?”我困难的开口,我本以为,她只有心脏病而已。
“嗯。”顾靳森眼底是沉痛和叹息,“妈是在被人绑架的时候生的她,因为惊吓过度,她生下来就有心脏病。”
这是一件多么让人心疼的事情,想到杨初心的甜美笑容,能在病魔里有这样的笑容简直太不容易了。
“刚开始,我们只以为她有心脏病。”顾靳森继续道,“这种心脏病只要不接受刺激一切都好,也是没有性命之忧的。可到了后来,我们渐渐发现她会不记得人,除了家人以外的任何人,她的记忆都只有一个小时。”
我的心忽然揪了起来,试想一下,如果你对于外界的记忆只有一小时,那这个世界对于你来说该有多么可怕多么陌生。
那些笑着和你打招呼的人,你却一个都记不得,那些人说不定会把你当过怪物。
“所以初心只上过半个月的学校,其他时间都是请的家教。”顾靳森道,“唯一庆幸的是,她只对人这样,对于事物她的记性都特别好,她现在已经是双博士学位了。”
我想,如果杨初心能选择,她肯定宁愿不要这天赋也要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吧。
“那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吗?”一个小时就会忘记,这实在是……
“刚开始,我们都不让她知道,尽力的保护着她。”顾靳森皱眉,“可是到了后来,她自己慢慢发觉,我们也不得不告诉她。她给自己想了一个办法,如果到时候不记得,就假装什么事都没用,畅谈。”
她想得美好,可是这个办法不是对所有人都能行得通的。
所以,杨初心遇到的那些人其实都是顾家安排的。
我明白了,难怪刚才杨初心有一刹那的走神,然后又对我笑,还称呼我为朋友。
这样的她,让我不知道该喜该悲。她会忘记我那天对她做的事情,却也不会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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