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挑眉,手机他向来习惯调震动,什么提示音太吵,纯属瞎扯。
“去见他,不然他真的会疯的…”他为妹妹感到不值,她和妹妹虽不是同个母亲,身体内流的一部分却是同个父亲的血脉,她无法拒绝,妹妹将近恳求的姿态。
“好”他能感觉到嘴唇微小的抖动,有一种很不好的,不舒服的感觉,他将有去无回。他尝试xìng在心底扛起所有勇气,他望向妹妹,泪水险些夺眶而出。
“帮我去热一份红豆双皮nǎi,等我…回来吃”亲情对于他真的百害而无一利,
他抄起手机,擦到妹妹的肩膀时,嗫喏着还是没说出那声再见,谁都没打招呼,毅然决然的有些可怕。
NO.5
“鸢,这里”
他找的有些不耐烦,噪杂的夜市人潮涌动,他听到了妹妹前男友的声音,他这段时间宁可失聪也不想听见的声音。
男子站在一家装饰店招摇的红灯笼下,笑的很傻,招手招的更傻,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大步流星迈到男子面前,速战速决,
“什么事”自己的声音冷得可以挑出冰渣,男子的笑容,果然僵化了一下,继而恢复,看上去有些期待。
“过几天是莺的生日,我想帮她买些赔礼,你是他哥,应该知道她的喜好吧。”
他松了皱成一团的眉,是自己过分敏感了吗?
哈出一口白气,正yù提议,臂上接着传出一阵尖锐的刺痛,他没反应过来,呆滞地低头望着针筒中透明液体迅速打入自己手臂,传遍骨髓酥麻感袭来,
他忘了男子是读医校的,他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只剩无力瘫倒在男子怀里,
清热的眼泪划过眼梢,灼烧了灵魂
大红?深红?不,不再是他熟悉的红。
NO.6
第二天醒来已是晌午,满身斑斑痕迹,
自己大意仅仅是一部分原因,妹妹一定知晓这件事情,只是不懂,为什么偏偏是沦落到身旁人的瓮中。
他忍着酸痛,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凌乱的有点可怜,
穿戴期间,从一堆衣物中滑落的注shè器,他愣了愣,还是拿起来,针头不是很长,但很尖,泛着金属特有的寒光。
扎进大动脉消灭一个生命还是绰绰有余,他端详了一会儿,扎自己?扎躺在床上做梦的始作俑者?他想象鲜血在针头扎进去一刻迸发的景状,孩子似的笑出了声,
床上的人终于是惊醒,回神发现他手中拿的注shè器时,瞳孔几乎一刹缩小
“鸢,别乱动!别伤着自己,放下”
他不知道当时谁赐予他如此大的力气,可以捏碎整个针筒的力气,玻璃锋利,在他手上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划出深浅不一的口子。
“滴答,滴答”断断续续,大红?深红?真的是血一般的红,黏黏的,像糜烂的木棉。
“莺真是大方,爱的大方。”
他笑的浑身发颤,分不清嘲笑自己还是嘲笑别人,
一地的玻璃碎片,每一片都是肮脏的血污,自己的模样,
他,夺门而出。
NO.7
他扔了手机,在路边一个垃圾桶里。折断了手机卡,折断了在大千世界本就寥寥无几的羁绊,也许颠沛流离,将很快成为他的归属
意识绘出那个放风筝的身影,他便成了对头的风筝,由白线牵引他第三次踏上那个山顶,昏昏沉沉,一下子卸光所有伪装……
“喂!你还好吗?别死在这里啊”
他梦见了母亲柔柔的长发,梦见了木棉花香,梦见了如火如荼的童年里太过寂寞的味道,韶光化成黑白,茫茫覆盖了他的视线。末日,敲响凄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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