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邓九公看向自己的眼神，土行孙说道：“难不成邓老将军是在怀疑我说了谎？”

    邓九公说道：“我只是不相信土将军刚才的解释，想必连土将军自己都不会相信那么荒唐的解释。”

    土行孙说道：“那邓老将军想怎么做？”

    邓九公说：“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么？”

    土行孙起身走向属于他的营帐，回头冲邓九公说道：“如果你不信我，大可以现在就把我杀了。或者是一把火把营帐给烧了，这样不是一了百了？”

    见邓九公没有说话，土行孙钻进了自己的营帐。看到土行孙钻入营帐的样子，邓九公已经把肠子都悔青了。

    先前他是多喝了几杯，所以才会跟土行孙说那样的话。什么把女儿许给他，什么让他做邓家的女婿，现在邓九公想想都觉得浑身不舒服。这样一个家伙，怎么能配得上他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儿。

    他想跟土行孙摊牌，也想阻止土行孙再拿之前那事儿说事儿。如果可以的话，他情缘现在就跟土行孙说清楚。他绝不会把女儿嫁给土行孙，就算他杀了姜子牙和姬发也不行。

    可话到嘴边他没能说出来，因为他不知道说出来土行孙会作何反应。依靠他们父女是拿不下西岐的，虽然他并不愿意承认，但这是不争的事实。

    就像先前姜子牙说的一样，他的综合实力低于闻仲。不管是从他自身相比，还是跟闻仲所率领的兵马相比，或者是整体将卒和士卒的数量和战斗力相比。这些都没有可比性，他的这支兵马根本赢不了。

    土行孙是他现在唯一的指望，他不像闻仲认识那么多修道之人，可以请那么多人来帮忙。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将卒，一心想要守护成汤江山，为此他在三山关跟南伯候鄂顺鏖战十数年。

    至于此次西征，邓九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纣王下令让他西征，他只有带上所有人赶赴西岐。

    他虽然身在三山关，却对朝歌发生的事儿了如指掌。纣王无道滥杀无辜，诛杀众臣还想灭掉四大镇诸侯。

    为成汤尽忠他可以死而后已，但是如果是像纣王这样的无道昏君呢。其实他这一路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土行孙的出现并未改变他的想法。不过他倒是小看了土行孙，没想到他竟然可以连胜三场。

    当时土行孙已经用捆仙绳绑住了姜子牙，只可惜他那会儿操之过急了。如果能再晚一会儿，让姜子牙从四不像上下来，他们这会儿或许已经班师回朝了。

    所有人都知道武王姬发广施仁政，延续了文王姬昌的所有仁政措施。即便是像现在这样战火不断，西岐境内也从未出过冤假错案。

    虽说精通占卜之术的文王姬昌不在了，现在西岐却有一位精通占卜之术的丞相姜子牙。他是武王姬发的相父，也是西岐军的主心骨。

    坐在中军大帐，邓九公陷入了沉思。

    东南两大镇诸侯起兵全是因为纣王，北伯候被杀是他咎由自取，而西伯候在世之时一直未曾起兵。即便是被纣王囚在羑里城七年，他回西岐照样未曾起兵。

    身为成汤臣子，西伯候已经用事实证明了他的忠心。虽然姬发自立为王，但是他为武王也在情理之中。而且现在天下诸侯多半心向西岐，西岐却从未想过要跟成汤分食天下。

    邓婵玉悄悄走进营帐，把一杯热汤放到邓九公面前，轻声道：“爹，喝点儿热汤去去寒吧。”

    邓九公被的邓婵玉打断了思绪，回过神来冲女儿露出笑脸。不管他在外是多么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在女儿面前他只有一个身份。

    若是能让女儿脱离这场终究不得善终的战场，邓九公甘愿背上逆臣贼子的骂名。过去他一直在为成汤江山拼命，流血流汗无怨无悔。但是现在的成汤江山已经支离破碎，他也想为女儿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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