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对且歌不忠,以且歌的性子,纵使再爱,也会毫不犹豫地离他而去。待他们夫妻离心,且歌失了东临王的助力,只要稍加蛊惑,极易走火入魔。”
“传闻,东临王极其专情,想让他移情别恋,怕是难上加难。”布尔极为谨慎地说道,显然并不赞同倾扇的想法。
倾扇却信誓旦旦道,“大不了,我便以毕生功力蛊惑东临王。他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我就不信天底下还有人能经受得住我苦练了数万年的媚术。”
她真是个疯子!
为了复仇,无所不用其极。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当她被仇恨蒙蔽
她说得如此笃定,使得我心中亦没什么底。
并非我不相信容忌,而是倾扇这一招委实太狠。
她若是耗尽毕生功力蛊惑容忌,容忌若想抵住她的猛攻,亦只能赔上万年功力。
因而,不论容忌能不能抵抗得住倾扇的蛊惑,吃亏的人,都会是容忌。
思及此,我忙不迭地捻着手指,作势欲捏碎布尔的梦中梦。
“鱼目,来都来了,何必急着走?”
布尔突然回过头,一手攫住我的手腕,邪气森森地说道。
我讶异地看着面如死灰的布尔,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你自戕了?”
“是啊。我这条命都是她救的,如今她需要帮助,我把命还她便是了。”布尔讷讷地说道,眸中的光愈发暗淡。
他面色颓败,想必肉身已经发凉。
死人的余生旧梦,好比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若是无意间被锁在余生旧梦中,结局便是守着梦境中的迷雾,直至死亡的降临。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打击得近乎崩溃,一想到我极有可能同容忌阴阳两相隔,心中的愤恨陡然飙升。
布尔面上挂着恬淡的笑容,缓缓地坐于矮木桩上,心平气和地说道,“对不住了。我知你无辜,但倾扇才是我倾尽一生想要守护的人,为了她,我可以舍弃一切。”
“你愿意守护谁都与我无关,可你有什么权利迫使我赔上一生?”我揪着他的前襟,紧攥着拳头,一拳又一拳地朝着他的脸颊砸去,直至将他的脸骨砸得稀碎,仍觉义愤难平。
布尔抬手拭去面上的血迹,郑重其事地说道,“且歌,你若当真想逃出余生旧梦,还是做得到的,不是么?一来,你可以动用乾坤之力,牺牲腹中孱弱孕灵,强行突破余生旧梦。再者,你亦可以选择由魔性控制心性,踏入魔道,借由魔性突破余生旧梦。”
布尔所说,我亦考虑过。
只不过,我既不愿舍弃腹中孕灵,也不愿被邪气所蚀堕落成魔。
“你当真不怕被困死在余生旧梦中?”布尔见我迟迟未有动作,费解地询问着我。
“怕。但我知道自己不是在孤军作战。眼下,我虽走不出余生旧梦,不代表容忌不能闯入余生旧梦。”
我寻了一不高不矮的枯树桩坐下,闭目养神,寄希望于容忌能如过往那般腾云驾雾而来,将我带出这片走不出的余生旧梦。
“对不起,我爱她。”
布尔低声呢喃着,声音极轻,如鸿羽落于水面,泛不起一丝波澜。
在我看来,布尔的爱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爱并不是一味的纵容和讨好,也不是毫无底线的迎合和妥协。于倾扇而言,布尔的爱好似一剂毒药,百害而无一利。
“布尔,当你以爱之名做着助纣为虐之事时,就等同于将倾扇往入魔的方向引。你以为,一个不忘初衷心存善念之人能走上魔神之路?上古魔龙的预言并没有那么可怕,可惜的是,你们惯于自己吓自己,好戏尚未开场,却将所有后路斩断。”
话音刚落,黑透的天幕于微时乍亮。
滚滚乌云随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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