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回答:“不知道,反正从记事起就叫了这个名字。”
李承昊唇角一扬,俯身过来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道:“以你过目不忘的本事,会独独忘了自己的身世?”
“记性好一点,也要分年纪的,太小了,有些事就记不住。”
“那你就从没用谛听去查一查?”
“不可以权谋私,是严令!”
她眸色清澈似水,始终不曾有半分波动。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面对他的逼问,能面不改色地回答,心中也越加佩服她的镇静自若。
李承昊一抖衣袍,直直站起来,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冷声道:“看来,本王还是应该找一个擅棋艺的人。”
零落跟着站起来,“妾身送殿下去找方丈大师。”
“不必了。”李承昊冷冷拒绝,“让金玉陪着本王一道去。”
零落垂眸,心中已是千回百转,福身一礼,扬声叫来金玉,“你随殿下去前面找方丈大师,要好生伺候。”
看着零落黑亮的眼,金玉心尖一缩,脸也不由自主地浮出一缕红霞,屈膝称是,捏着手指忍了又忍,才慢慢伸出颤抖的指尖,轻轻扶住了李承昊的手臂。
张妈妈将两人送出院门,一转身就看到零落正仰头望着堆着白云的澄澈天空。那轻灵的视线带着点点哀伤,仿佛能穿透云层,许久许久,才慢慢收回来,朝着她柔柔一笑,带着怆然。
“姑娘为何不把实情告知殿下?”张妈妈鼻头泛酸。
零落苦笑,说道:“以殿下刚直的脾性,知道了我的身份,怕就不肯再让我牵扯其中了。许多事情再做起来,他就会瞻前顾后,一旦他被这些俗事沾染,便会动摇他的夺嫡之心。心性动摇,这条路也就更艰险了。”
“可是,依老奴看来,殿下怕是已经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
“是啊,殿下聪慧绝伦,心思缜密,有什么事能瞒过他呢?他既已怀疑,不说,也只是让我心中好过些罢了。”
零落垂眸,嘴边的笑容越发苦涩,声音低下去,“自欺欺人,便是如此吧!”
张妈妈已经红了眼眶,哽咽着安慰道:“姑娘受了这么多的苦,族人们一定会保佑姑娘!老天爷也一定不会让好人蒙冤,我们一定能替老爷洗清冤屈。殿下不也说了嘛,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天下学子都不曾忘记过老爷,老奴更是听说,民间有许多人,都偷偷为老爷立碑,好让老爷永享香火。”
零落抿嘴一笑,眼里水光闪闪,“是啊,祖父一生为授学不遗余力,本就应当享万世供奉!”
“一定会一定会!”张妈妈神情激荡,紧紧握住了零落的手。
悲伤褪去,零落的眼睛又恢复了一贯的清透,她望了望天空,语调悠悠地说道:“秋试马上就要到了,等了这么多年,也该还祖父一个清白了。”
又转头看向张妈妈,“也不知道陆判他们有没有抓到马致远与张清方?妈妈近日多留意一下谛听的消息。”
“是,姑娘放心。”张妈妈郑重地点头,又劝道,“这几日姑娘总陪着殿下对弈,极是费神费力,难得今日殿下不在,姑娘赶紧好好歇一下。”
零落一边随着她往禅房走,一边笑道:“除了费神一些,倒不觉疲累,歇就不必了,倒是可以好好看看我的。”
“好好好,那也总比天天坐在院子里强,现在天还热着,蚊子又多,殿下不觉得,老奴可心疼姑娘。”
这个下午,一直到傍晚十分小沙弥送来斋饭,李承昊与金玉都还没回来。
“想必殿下与方丈对弈,一时回不来,我们先用,不必等他们回来。”零落招呼张妈妈用膳。
张妈妈犹豫了一下,便先伺候零落吃了饭。一餐饭吃完,李承昊果然还没回来,张妈妈便收了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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