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巫白膜的眼睛闭上又睁开,轻轻拍了拍膝前的木匣子。
“有些东西有价,有些东西无价,我很感谢你无价的礼物,要比你之前送的更深得我意,值得付出代价,不过你真的要把它送给我么?”
“这世界没人比你更值得拥有它了,它记载着每一次重要的历史时刻,从天地伊始,到未来毁灭,你一直想知道灭世之战的真相,里面也有。”剑微微一笑,继续等待。
卜巫低下头,不存在的目光落在木匣子上。“剑,你真是抓住我的软肋了,它值得我去泄漏天机,即使这会让我更快的死亡。”
剑的脸上露出怜悯,预言是有代价的。“抱歉老朋友,我必须知道黑暗藏在哪里?”
“你总是叫我老朋友,可是我才三十七岁,看起来却想六十岁,预言的能力一直在蚕食我,有些事注定要由我说出来。”
“能力既是责任,驱使着我们前行,即便终点是死亡。”剑的语气语气寂寥。
“责任啊———”卜巫长叹一声。“我早该告诉你,北方,在最北方,那是我看不到的地方,骨头在蠢蠢欲动,黑夜会越来越漫长。”
“告诉我更多,是谁在暗中操纵,剩下的某位魔君?抑或是邪龙的畸形儿子,还是神墟会?就是他们掀起第三次仙凡大战,目的就是为了颠覆世界。”剑说。
“我会预言,但我的预言并不完整,我是阳卜,论说预言,甚至不如我的师弟阴卜。”
“你的师弟只留下一段不完整的预言,就消失了,我只能指望你了,老友。”
“是啊,但没有他,像这种高级预言,我只能看到事情的一半,或许会误导你,你还要听么?剑。”卜巫问道。
“我自会判断。”剑沉声道。
卜巫迟疑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然后点点头,从琳琅满目的怀中掏出皱皱巴巴的纸,树皮,还有一只白色小鼠,伶俐可爱。
小鼠四爪一着地,一溜烟的消失在某个地洞里。
最后卜巫“啊哈”一声,找到一个黑色的龟壳,一个巴掌大的破碗,他先把碗放平,缓慢的往龟壳里塞了八枚铜币。
“对我来说,这世界没有比你更危险的了,你每到皇权交替便换一个容貌重新来到帝都继承剑之名,其他人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现在我都为自己好奇卜那一卦后悔。”
卜巫握住龟壳开始摇晃,铜钱在龟壳里互相碰撞,叮当作响。
在摇晃中,卜巫的目光难以捕捉。
另一只手轻敲碗的边缘,一声脆响,里面被碧绿色的水填满。
“如果你一直向北走,可能会花费你很多年,而且我很担心我自己,我看不到我的未来。”
“老朋友,我在你很小的时候就找到了你,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能力,不用担心,一切预言都要经由你口,扶君需要你。”剑带着浅浅的笑意说,卜巫的这一手仍旧让他眼前一亮。
“只是坏的预言,但不排除有的人需要我闭嘴,不是么?那桃李满天下,掌握北荒所有金矿的墨家因我被操族,赢无毅也看我不顺眼,他现在是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很多人认为我是个神棍,并不喜欢我的预言,剑,人们都害怕被看透,恰巧这又是老天赐给我的能力。”
“墨家已经没有人了,本族被操族,旁族自保已是万幸,至于其他人,有我在就没人敢碰你,放心吧,老友。”剑安慰道。
卜巫停止晃动,两个白膜如云般飘忽不定。
有一句话他没说出口:若是你不在了呢。
卜巫在很小的时候问过眼前的男人,像他这么强大的人会做些什么?
剑的回答是,和平常人一样,三餐睡觉,修行呼吸,只不过要更孤独一些。
铜币从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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