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浑黄,山雨欲来,颓败的坟冢荒草丛生。
一袭白衣牵着一个紫衣小孩儿立于苍凉萧索的坟冢之前。
箫声幽幽,风起草木,为这凄清的景色增添了一抹难以抑制的忧伤。
“家国破碎,长街之上,繁华落尽,只剩下满目萧索。”白顷歌单膝跪在坟冢之前,摸着上面那几个陈旧的大字:“老师,你瞧这世道,十万年前神族与魔族陨落,神族沦为人族阶下囚,九洲之上人族昌盛,过了十万年的太平日子,还以为这繁荣永世流传,没想到上苍轻轻动一动指头,转动日晷,人族的盛世就此落幕。”
“老师,我以前总不明白,为何楚离定要为神族与上天一争,我那时太傻了,我为何只想着要他平平安安,没能与他并肩作战,现在弟子想通了,可为何,那人却不见了?”
“娘亲,你哭了?”阿简迈着小胳膊小腿儿的去抱白顷歌。
“阿简,娘亲没哭。”白顷歌将他搂在怀中。
阿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瞧着她:“可是我感觉娘亲在心里哭了。”
白顷歌轻轻抚了抚他的发。
“小顷。”
有人唤她。
白顷歌的头埋在阿简身上,听了这两字心脏如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阿简,我们走。”白顷歌抱起阿简,头也不回的跳上云朵飘然而去。
顾北瞧着她清冷的背影唇角一丝自嘲的苦笑。
今天是老师的忌日,她自然会来,五百年来没有一次落下。
但她对他的恨意也从来没有半分消减。
当初他用灵力暂时封印住了她的灵力,将她关在云深城,让她无法得知外界的情况,他就早该想到这一日。
白顷歌抱着阿简还未走到半里天下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从虚界中找了一把伞出来,清云见雨珠子黄豆般大小哗啦啦的从天上往下倒,担心阿简着凉生病,向白顷歌道:“上君,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躲一躲雨?”
阿简身负灵力,自然不同人族那些孩子般因着淋一点雨就生了病,况且她又有伞,但雨势愈发的大了,若她们执意要走,若天降焦雷,清云容易受伤。
正准备到最近的江南小镇上去避雨,那厢一声低沉冲融的‘阿弥陀佛’让她们顿住了脚步。
果然来了,白顷歌心中叹口气,蒙上阿简的眼睛与耳朵,
“可是摇光山白顷歌上君?”一道闪电劈过,老僧人的面容在雨中格外明晰起来。
他的面容苍老,眼角的鱼尾纹十分深刻,一双黑色的瞳孔却异常沉淀明亮。
之前九洲五大强国发布了玄皇令,顾北为了她杀了很多人,其中不乏贪恋人族金权的八荒之人。
八荒之上的人皆以为那些人是她杀的,其实就算非她杀,也是因她而死,所以理所当然的把账算在了她的头上。
九洲覆灭,五大强国一朝土崩瓦解,玄皇令上所承诺的条件自然也就无法实现了。
楚离这个正主儿消失无踪,这五百年来,八荒之上想复仇的多半就冲着白顷歌来了。
她不知道云深阁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之前八荒上那些想找她复仇的人十分忌惮着云深阁,是以每次都是单枪匹马捡云深阁的漏偷袭的多。
近年来多半是听说她与顾北闹翻了,没了云深阁这个依傍,那些人也愈发的胆大起来,平日里成群结队的来杀她都成了家常便饭。
她平素在摇光山外有禁制还好,今日一旦出来,如果她没有猜错,八荒上想找她报仇的今日都来了吧。
“本君就是。”白顷歌承认下来,让清云找个远点的地方靠,免得等会儿血溅在身上,脏了它一身的白。
白顷歌活了十万年,然而八荒早在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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