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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会伤害她?”一个怯弱焦急的声音浮在黑冷的夜里。
红白火云纹袍的老者关闭虚界,那一抹白影在他的眼睛中彻底消失,老者压下嗓音:“放心,我不过拿她来威胁顾北不准和你抢上主之位。”
见他面上将信将疑,老者补一句:“我知道你喜欢她,只要此事一过,你仍然是血月族上主,我便为你们主持婚礼如何?”
“可是。”上官安宴犹豫:“白姐姐她肯定不愿意。”
“姻缘石牵线,她会喜欢你的,她既然喜欢了你,为何会不肯嫁与你?”
“只要按照你教的方法,没了顾北的阻扰,我一定可以连任血月族上主之位?”上官安宴踌躇道。
一条红蛇缠绕在老者的手臂上,吐着血红的信子,他安抚的摸了摸它的头,目光轻轻落在他的身上:“我教你的乃是稳操胜券之计。”
“就算我连任了也没有什么用处,大权旁落在长老们手中。”
“你先赢了大选再说,其余的我会替你处理。”老者明显不想多说了。
他的身影隐入青帏小油车,上官安宴按下咚咚乱跳的心脏,鼓起勇气问:“巫罗,你真的是我的父亲?”
巫罗一把如痨病入膏肓的嗓音从油布青帘中传出:“我不是你父亲,何以件件事为你着想?”
凄冷的光从上官安宴的眼睛中缓缓流露,整张脸都埋在晦暗阴影的月色中:“你既然知道关于母亲的所有事,为何你不到血月族来找我们,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过的有多艰辛?”
半晌,巫罗的一声叹息犹如寒凉的风幽幽钻入人的骨髓,自责歉疚:“我来迟了,以后我会补偿你。”
车轮滚滚离开上官安宴的视线,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巫罗在白顷歌到流荒山之前就找到了他,巫罗开始告诉他他是他父亲时,他也不信。
可是巫罗一字不差的回忆起了那些往事,与母亲在一起时的细节描述甚至比他记忆中的还要清晰。
他童年时只与父母亲相处过几年,关于他们的记忆虽然不甚明朗,但大节点还是有几分印象。
巫罗的样貌和年轻时有几分相似,而且还拿出了与母亲定情时的一半信物。
他记得另一半在母亲死的时候一起化为了无物。
上官安宴从怀中摸出巫罗给他的那块玉珏,就着毛毛的月光打量,一只月牙形状的碧玉,成色算不得上好,却也精致流美。
和他记忆中母亲随身佩戴的那块月牙形玉珏刚好可以合在一起成为一个圆。
怒意和怨恨如一把剪刀铰在五脏六腑,让他血肉模糊。
母亲临终前字字泣血,让他为她找那个负心汉复仇,经历久远的时光后腐烂成肉,藏在他的心海,连着他掩埋的那段回忆都跟着腐臭。
母亲,儿子决不敢忘记你的遗愿。
只是巫罗手中握有姻缘石,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
等着吧母亲,我和白姐姐成婚的那一天,就是为你手刃仇人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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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山倾颓,成千上百的断山负势竞上,互相轩邈,争高直指,各峰之间大江茫茫,如黑油滚滚,环流不息。
灌注在山峦之间的黑色江水里白骨累累,骷髅难书,凄厉的惨叫和咯咯的争食声如地狱中的鬼魙(zhan一声)厮杀。
一玄衣青年轩然立于崩裂的不周山峰最高处,俯瞰脚下烽烟破碎,目光纯和忧黯。
一个银红水杉女子跟在青年身旁,看到不周山此情此景不由叹息痛心道:“不周山乃天柱,是人族的人从人界行往神界的唯一通道,神族获罪于天,自身难保之际,人族共工氏与颛顼大帝争权失败,撞到不周山,此事过去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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