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生还想再问,这老者再不说话,只是拼命磕头求饶嚎哭,额头皮开肉烂。
“老丈何必如此?”罗天生连忙把老者扶起,从腰间葫芦取了一盒药膏给他,道:“抹到额头上,伤势自然会好,你不愿说,我不问了。”
说完转身离开。
眼虽然不见,耳朵却听的清楚,身后老者并没有涂抹药膏,反而哭的更狠,手中捧着药膏木盒,浑身颤颤巍巍,突然猛地发力跑出几步,一头撞死在了旁边的一块大石之上,瞬间一命呜呼。
罗天生陡然回头,目光落在这倒地的老者身上,只见他身体抽搐几下,胳膊腿脚缓缓瘫软,口鼻之内再也半点气息,已然无法救治。
“究竟为什么?”罗天生心头只觉一阵凉意升起。毫无害人之心,却眼睁睁看着这名老者因自己而死,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其中关键,慢慢走到老者身前,伸手把脉片刻,微微摇头。
只是个寻常老者,身体比常人弱些,毫无异状。
从罗天生进村,直到老者自撞身死,村中也有人看到,似乎司空见惯,神情麻木,脸色几乎没有变化,只有断了一腿的青年浑身颤抖,躲在五十丈外的一间土房后面,露出半张脸孔,目睹老者死去,把这半张脸孔收回,靠着墙根蹲下,不敢大哭,抱头呜咽。
罗天生心中有愧,抱起老者尸体走到这名青年身前,面色沉郁,低声道:“小哥,这位老丈是你的亲人吗,对不起,我只是好心,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青年慢慢抬头看了罗天生一眼,脸颊满是泪水,看到他怀中尸身,再看他背后铜棺,就如同老者生前一般,一条独腿跪倒在地,磕头哭道:“仙长饶命,饶命,你们去年说过,我断了右腿,经脉不全,抓回去没有用处,我爷爷老迈,受不起仙长的大恩,死的心甘情愿,仙长饶命啊!”
罗天生把老者尸身放下,蹲在青年身前,道:“小哥,你说的是什么人?我只是路过,不是附近的仙长。”
青年仍然磕头,大哭不止:“既然是过路,我爷爷死了也就死了,和仙长无关。仙长饶命,饶命啊……”
罗天生无法再问,只好起身,道:“这位老丈因我而死,我自问没有做错事,但他丧命和我不无关系。”掏出一枚灵果递到青年身前,又道:“我刚才送他药膏,医治额头伤势,情形经过相信你也看到。这枚果子留给你,自己服用,能保你四季无疾,春秋不病。”
青年接住果子,浑身剧颤,眼中已然露出死志,脸上生机褪尽,如同失神一般,软倒在地,喉咙里“嗬嗬”的发出古怪声音,双眼不再流出泪水,慢慢托起果子,塞进口中咀嚼咽下。
罗天生心头稍安,转身离开村落,走出五十丈外,又听到了一声轰响。
转头看时,那名刚刚吃了灵果的青年,也如他爷爷一般,一头撞死在了墙根脚下,和他爷爷的尸体相距不到半米,仍在抽搐,生机正在消散。
“又是因为我?!”罗天生遍体生寒,直觉毛骨悚然,比面对七境祁柯蔑,比面对八境巴思宗,都要来的震撼。
背棺少年片刻都不想多待,脚下加速,一口气跑出百里之遥,在山野空地放声怒吼,声震山林。
喊过之后,罗天生收拾心情,返回旧路,继续往西南灵树观行走。
只是,这古怪村落发生的事情,已然在心头蒙上尘埃,无论如何开解,心头郁结总是无法解开,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那祖孙二人;赶路之际,犹如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心头,步履更是沉重,始终无法洒脱。
再走一个时辰,又遇到了几个相似村落,罗天生绕道而行,并不进入,心头比之前更加沉郁几分;直到天过晌午,腹中微有饿感,这才突然想起。一路走了四百余里,路上居然没有碰到半只鸟兽,山林寂静的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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