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对母女的脚程,走不了半个时辰就要休息,路上就要耽搁些时日。
“卢大婶。”罗天生想了想,又问:“巴王爷治外,你家有没有什么亲戚可以投奔?”
所到此处,卢氏悲从中来,忍不住垂泪,道:“自从我卧病在床,有些亲戚也早已断了往来,何况巴王爷治下,民不聊生,那些亲戚们也是艰难度日。如今我们又得罪了巴王爷和逍遥宗的仙长,那些亲戚避之不及,又怎么会收留我和小草。”
罗天生暗暗叹息,而后伸手遥指西南:“卢大婶不必难过,我要去那边办些事情,走出巴王爷封地,找个城镇,帮你们谋一份生计,只要踏实肯干,抚养小草长大绝对没有问题。”
三人再不多言昼行夜息,赶路不止。
罗天生不怕麻烦,但赶路要紧,无意多生枝节,带这母女二人离开官道,专挑山野小路,沿途猎些野味烧烤,遇河取水,又给了茅小草一枚强健身体的寻常丹药。这女童以河水洗净了脸上泥污,倒是出落的水灵,服用丹药之后,双颊呈现健康的酡红色,眼睛也比平常孩童明亮许多。
同行两日之后,茅小草已经把这位小仙长当成了世间最好的哥哥,孩童心性更是活泼;罗天生年方十五,见她天真可爱,如同小妹一般,一路也陪她戏耍笑闹,随口问道:“小草,你去腾云宗拿齐云草,不容易吧?”
“不是不是,罗哥哥,你猜错了。”茅小草做个鬼脸,嘻嘻笑道:“容易得很。”
而后讲给罗天生。
原来腾云宗历年收缴齐云草,多数都送往巴王府,宗门之内所余不多。门中高层不缺灵药,只把齐云草分配给门中低级弟子使用;茅小草趁着夜间,仗着身材瘦小,从腾云宗墙外排水沟渠爬了进去,也不知从哪个倒霉弟子那里偷了一捆,这才有了日前发生的事情。
说完,茅小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小脸儿瞬间垮了下来:“哎呀,坏了。咱们离家的时候,剩下的大半捆齐云草忘了拿,那可是我拼了命才偷回来的。”
罗天生笑揉茅小草头发,心中怜惜之意更添了几分。
她嘴上说的轻巧,然而不过十一岁的小女童,深夜潜入腾云宗,所冒风险,心中惊吓,恐怕不是一般孩童能受的了,卢氏能生出小草这么个女儿,真能称的上是福气。
两千里路程,三人足足走了九日。
最初三天,她母女二人仅能日行百里,就已腰膝酸软无法支撑。有罗天生沿途猎取野兽,烤肉滋补之下,三天之后疲劳渐消,脚程渐快,最后一日足足走了三百里,直到夜幕时分,已经走出巴王爷封地。
入夜休息,天亮再行,罗天生带领母女二人走上官道,再行大半日,远处已能看到一座城镇。
走到近前抬头,城门上方刻着两个古体大字:渑谷;城门两侧又有军士把守,逐一检查过往客商。
卢氏母女身世平常,进城并无问题,而罗天生身背铜棺,看上去厚实沉重,恐怕有四五百斤;守门军士知他是修行者,不敢怠慢,连忙放行。
进了渑谷城内,天色将暮,街上行人依然不少。有农夫担柴挑担,也有猎户手持钢叉,肩扛野味;路边也有商贩摆摊,大多是些日用之物,还有专门走街串巷的货郎,扛着一根秸秆,上面插满了冰糖葫芦。
茅小草进城之后左顾右盼,只觉得养养新奇,处处新鲜,目光落到冰糖葫芦上就再也挪不开了,一双眼睛连连闪光。
卢氏囊中羞涩,面色窘迫,心中万分对不起自己这个女儿;罗天生微微一笑,取了一枚铁精石上前:“小哥,冰糖葫芦给我三串。”
货郎看了罗天生一眼,见他身背铜棺,已知他是修士,有些惧怕,又看他手中铁精石,战战兢兢道:“小仙长,您有所不知,我们寻常百姓用不了这个,太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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