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赢了,成功把自己逼到了角落。
“老爷,您不要怪夫人了,是妾身惹夫人生气,夫人就算打杀了妾身也没什么不对的!”
若陈氏跟柳氏那般为自己开脱,或是一味地喊冤,苏贤心里多少还会存个疑影儿,但她“深明大义”,明明受了委屈却还想着息事宁人的模样,越发让苏贤怜惜,温柔安慰道:“放心,本侯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多谢老爷。”陈氏一脸感激地垂下头去,眼角无光不动声色地瞥了刘嬷嬷一眼,刘嬷嬷会意,立刻膝行上前,磕头道:“求老爷开恩,让夫人饶了奴才这条贱命吧!”
苏贤早就看到刘嬷嬷了,只是忙着陈氏的事无暇顾及,这会儿不由蹙眉,“怎么回事?”
“奴婢奉了午膳来锦绣阁,二夫人嫌白燕粗俗打碎了碗,奴婢解释库里没了血燕,陈姨娘为了填补中公用度一时没有采购,二夫人便掀了桌子,还要打杀了奴婢!”
“你这贱婢,竟敢如此不尽不实!”
柳氏要打杀刘嬷嬷的主要原因是那句“二夫人”,只是细究起来,这个称呼并无错处,此时指责起来,也没有十足的底气。
“本侯这几日用的尚是官燕,你倒是非血燕不用了。”苏贤原本还压制了几分怒意,这会儿却是有种忍无可忍的势头,“你掌家时一味地奢靡,账目上亏空了那么多银子,若不是冰儿带着下人熬了几天几夜缕顺清楚,你打算拆东墙补西墙到什么时候!”
就算只有口人的小家,也不能保证每个月都收支平衡,偶尔有点结余或亏空是在所难免的,但柳氏为了刁难陈氏,故意将几个重要账本弄的污损不堪,陈氏束手无策只好求助于苏秋漓,苏秋漓稍稍斟酌索性将计就计,把亏空撕的更大些。
陈氏一点就通,日夜忙碌了几天后,侯府前半年每个月的账目都变成了亏空状态,至于耗费最多的,当然是柳氏母子三人。
如此,便连累了苏贤一起紧缩用度。
他还没不满呢,始作俑者柳氏竟先怨怼上了,这是何道理?
“老爷,这十几年来,妾身辛苦操持家事您也是看在眼里的,这两个月接连办了老太君的寿宴和言儿的及笄宴,有点亏空在所难免,待入秋今年的进账入库自然会好,某些人未免太少见多怪,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其实,柳氏如何不知这会儿做低伏小才是化解苏贤愤怒的最好办法,但接连受了轻视污蔑,让她绝不允许自己示弱,否则便是颜面扫地。
左右苏贤也不能真为了陈氏处置她。
柳氏想的不错,苏贤的确不能处置她,但却可以讨厌她,而讨厌这种情绪一旦开了头,便会生根发芽渐渐滋长。
当年的夏氏,就是这么一步步被厌弃的。
苏贤定睛看了柳氏片刻,终究还是决定大事化小,“正如夫人所言,你打理家事这么多年也累了,就在阁院里好好歇着吧,动不动就火冒三丈的,对自己身体也不好。”
陈氏毕竟年轻,苏贤担心她没经过事难免思虑不全,又不想放权给苏秋漓,今日过来原本是想着恢复柳氏部分权利的,现在看来,柳氏倒是白白年长那么多,还不如陈氏识大体。
“多谢老爷。”柳氏银牙咬碎了一地,才勉强挤出来这几个字。
她冲动落了下风,若再继续不依不饶,只能让陈氏那个贱人更得意。
见柳氏‘偃旗息鼓’,苏贤眸中的怒意稍稍淡了些,“半月后就是皇后娘娘的千秋节了,好好准备着些,娘娘有面子,就是咱们侯府有面子。”
苏贤话说的含蓄,但柳氏却明白对方这是在提醒自己好生保养,不要以这副憔悴模样进宫。
这个男人,当真厌恶自己年老色衰了么?
柳氏沉浸在伤怀中,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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