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至少有两种意思。
发疯了的狗。
或者。
疯狂的狗。
前者便是廷尉监迟史正在做着的,他凭着下跪那一刻常人以为最是羞辱的时刻,挺身上前,掉在地上的短刃竟被他隔空摄来,向着带着残刀的男子如饿虎扑羊般刺过去了。
不得不说这一刺的时机掌握的很好。
同那名无声无息消失了的差役一般好。
短刃带着冷冽的光泽划出一道光亮,仿佛刺进了带着残刀的男子身体内。
可是感受到了刀刃中传递过来的力道,廷尉监眼中的血红之色反而一滞,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之后,他便疾速倒退,在这个过程,他还引爆了一张刻画着诡异符纹的符篆,并借着符篆爆炸的冲击力,他退的速度更快,更疾。
符篆的爆炸声从院落传开,以这一声为,剩余的十几名差役似乎接受到了指令般,居然同时暴走而起,就近制住了五侯府的女眷。
就因为廷尉监刚刚的眼神透露出的意味十分明确,所以他们不约而同跪下了,也不约而同一齐暴走。
差役都丢掉了手中的差棍,因为如此近距离,没有什么武器比短刃来的更方便,来的更加犀利,来的更加让人措手不及。
被短刃威胁着生命的五侯府女眷没有太多惊慌失措的表情,即便那些素日里来比较胆小怕事的在旁边那些姐妹激昂的氛围感染之下,她们也挺起了胸与腰。
肖小小更是痴笑起来,一笑一颦间,风姿卓绝,媚骨天成。
天若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越是疯狂,越是离死亡就不远了。
在她眼中现在的廷尉监就是如此。
她又怎能不笑呢?
所以,她的笑声让廷尉监十分反感,以至让他大骂出声:“你这个荡妇,是太久没有见过男人,今天忍不住骚性大发了?”
这么多人质在手,何况刚刚一刺他确实刺进了男子的胸膛,他还引爆了那道极为少见珍贵异常的符篆,这么多砝码叠加上去,足使得他洋洋得意起来。
廷尉监说道:“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但我说过会让你后悔,就一定会后悔的。”
这话,他是对着从桃花飘零处走出带着残刀的男子说的。
他没有嘲讽,也没有恃傲,只是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
就像他是一条狗,以跪下来为稀松平常之事那般。
带着残刀的男子眼神淡漠着,平静的如同等风的桃花。
廷尉监道:“你难道不想说些什么吗?”
带着残刀的男子道:“没有。”
廷尉监笑了:“我不信。”
带着残刀的男子道:“为何。”
廷尉监道:“你出了一刀,还有第二刀,第三刀。”
带着残刀的男子道:“一刀足矣。”
对于那一刀,廷尉监始终保持着警惕与敬意,即便那一刀是把自己的右臂砍下来,但依旧不能否定,这一刀很快,很直。
这一刀是他见过最为惊艳的一刀。
如果他要再挥这样的一刀,他又凭着什么信心能够肯定一定能接住。
好在那名消失的人已经消失了,那名快来的人也快来了。
廷尉监感叹着说道:“说实话,我有点羡妒你,同样做为棋子,我的境遇却更像一撮鱼饵,钓出了大鱼,我这一撮鱼饵存在的价值就要消失了。”
带着残刀的男子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无话可说?”
“为何?”
“因为一个活人对一个人死人说再多的话,都是废话,我已经说了不少废话。”
廷尉监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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