壑的皱纹却更深了。
议和结亲,不仅是他信侯一个人背负的使命,更是让边境靖平的唯一办法。
荒国的暴政,给这片天下留下了太多的创伤,荒国的倒台,群雄的逐鹿更是让大地满目疮痍。
和平,是所有人希冀的。
哪怕这个使命于他而言是耻辱的,但为了边境的靖平,背负一点点骂名又有何妨?
“当一个人的视线所及的并不是群山而是星空,那么群山的阻隔又怎会是真的阻碍?”
“也只有真正把目光投向星空的人,才会不惧群山的阻隔。”
信侯想起了那位他生平最为敬重佩服的凡人和他曾说过的两句话。
他的眼睛向来看到的是星辰大海。
…………
“故乡客,你来的真不是时候!”
信侯的话带着感叹气息,像暮色里的那道落日,有着难以明了的愁怅又复杂的情绪。
“侯爷!”
一旁的副将一直注视着侯爷的举动,作为全天下都闻名的三杰六贤九智之一,信侯理应对这一刀生些看法,做出回应。
也许这名副将的眼光还落在群山之间被满眼翠绿所阻或者沟壑迷了眼,无法看到群山之上的星空。
所以他无法做到缄默。
他也不明白为何信侯一直保持着沉默。
于是,他焦急的喊道。
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就像你无法感动一个不爱你的人。
但你可以拿一盆冷水泼醒那个装睡的人。
你也可以拿一把刀子,或者一块砖头让他那个不爱的人不敢动。
在旁的副将明白这个道理,并将之实践。
所以,信侯跨下的马匹无缘无故就突然受惊,前蹄高抬,仰天嘶鸣。
信侯再也不能装睡了,拉住了缰绳,稳住受惊的马匹。
信侯终于睁开了他的眼睛。
这并不是一双让人称道的眼睛,有些浑浊,略带棕黄之色,深深的陷在眼窝里。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它很有神。
他的眼睛将在场的所有人一一扫过,十分平静,淡然,最终停留在卓一刀身上。
既然醒了,那么他必须有自己的立场。
实际上,聪明的人都不会急于表明自己的立场,往往都是在最后时刻才会做出选择。
但现在已经剑拔弩张,已然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信侯收回目光,深深看了一眼身旁的副将,这个最为亲近的人,在这一刻,他竟然有种最为陌生的感觉。
一声叹息之后,信侯终于做出了决定。
…………
和亲的队伍与迎亲的队伍在风雪纷飞的草原上走在一起了。
信侯与第八魔将跨下的坐骑齐头并进,对向了那名刀客。
风雪、落日,将他们的身影拉长,混在一起,连成一片。
在过去常年的战争中,这样的场景是极为少见的,难以想像的。
少见到王横都沉默着,一幅闷闷不乐的模样,为什么人族魔族会一起对付人族,他想不通。
少见到李十三的眼眸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没有人会知道这些光彩下所隐藏的凶悍以及仇恨。
像他们这种等级的将士还不足以影响信侯的决定,所以大部分将士都平静,冷漠。
哪怕心中有怨言与不满,但稍稍一望身旁那些威武雄壮的魔人,单从体型上给人的压迫就已经十分巨大,哪里还有说闲言碎语的心情。
神圣帝国的将士还不能完全适应这样的场景,戎狄的魔人也不适应这种和谐相互依靠同进同退的场景。
不过今天似乎也由不得他们选择,毕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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