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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凭借着陡坡和自身的重力,越滑越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胜利金属制品厂”|的门前。这个院子里以前经常是死气沉沉的,只能看到一堆堆的废铜烂铁,而且还是越堆越高。可能是工厂里的消耗,或者说是运用,远远于供应的缘故吧,这里给人的印象就是个废品收购站。现在来看,工厂里一片繁忙景象,院子里又搭起了一溜厂棚,烟雾弥漫。各种以前我们从没听过的机械运转的声音“轰隆”作响,厂里的工人也增多了,都穿着一样的工作服,来往穿梭,都忙得不亦乐乎。

    汽车刚过金属制品的门口,紧挨着工厂下面的一条胡同里连跑带颠地窜出一只鸡,就是老举经常领出来溜的那只老黄鸡。老母鸡扇忽着翅膀,像飞又像跑,还不停的惊恐地“嘎嘎”叫着。正好胡同前面是个斜坡,老母鸡一展翅膀从上面飞下来,落在路上,扭头朝上还是不停地“嘎嘎”叫着。随后就跑出来一条大狗,这是一条街面上少见的的大狼狗,黄毛,背上上是灰黑色。大狼狗好像并没有恶意,也不叫,也不吼,在坡上探头探脑,好奇地俯视着下面狂叫的老母鸡,像是在思考另一种黄毛的形状为啥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也许狗或者其他动物,就是凭借形状的不同,来分辨世间的差异,气味的不同,只是用来佐证差异的。

    “老黑婆子!想鸡吃了?”随着一声喊叫,姜和老举几乎同时跑出了胡同。姜出来训狗。老举出来看鸡。老举好像就是要同季节作对,天冷时光着膀子,这时候却穿上了黑棉袄。当然了,他无论光着膀子,还是穿着棉袄,胸前都会别着红像章。老举来到胡同口,看到他的老母鸡还在不停地叫,就用手指着坡下面说道:“牛鬼蛇神当道,鸡飞狗跳。阶级复辟,地动山摇。行啦,骚货别叫了,装什么假正经啊?”

    “是啊,都是母的闻闻怕啥啊?老黑婆子不吃你啊,带毛的鸡不好吃!”姜也笑呵呵地冲下面的老母鸡喊道。

    姜和老举是邻居。那天下午喝酒的时候,我们曾提起过老举。姜跟我们说老举以前也在纺织系统工作,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其实老举也风光过,当过造反派的头头。老举以前有过一个漂亮的媳妇,据说还真是某个资本家的姨太太,后来不知去向,死活难定。老举现在疯疯颠颠的原因,大概和他老婆不知去向有关。老举现在跟着儿子一起住,他儿子的年纪和我们差不多,提前接了他的班,在一个棉纺厂里当修理工。老举这个儿子长得英俊高大,一定是随妈了,和老举有天壤之别,简直就是两个种群里的人!不知道内情的人,打死都不会相信老举还有这么个一表人才的儿子。

    老举不犯病的时候和好人一样,而且又干净又利整。他以前犯了病就四处游走,举着红宝书,带着红像章,四处清查地,富,反,坏,右。现在可能是腿脚不好了,犯了病也不远走,领着他养的这只老黄母鸡在家附近转悠,而且也和鸡一样随地大便。不管有人没人,不管在什么地方,当街就拉就尿,有时刚干完埋汰事,要是正赶上他忽地又正常了,好人一样了,他还大骂人家猪狗不如,不讲卫生!回头自己又收拾干净了。只要一犯病,他就把老黄母鸡搂在被窝里睡觉,而且不管白天黑夜,还抱着老母鸡,放在下身

    姜一点也不开玩笑地说他亲眼看到好几回,老举抱着老黄母鸡,放在身前面,当然是穿着裤子一边动,还一边嚷嚷:“干你个老婆的-干你个老婆的”看到姜他也没停住,回头还问姜:“大兄弟,你看我这么干行不?”。

    老举这时一定是精神错乱的同时性也错乱了,进入了一种极度昂奋的臆想状态,只有他这一个单独的肉身才能单独享用的状态。病人嘛,做出什么样出格的举动都正常,因为所谓出格也许正是外人无法理解的不出格。

    后来姜和老举又说了几句什么话,我们没听清楚。一定是刚才老黄母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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