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降罪于你,帮平王爷拔掉朝中的徐姓根系,这就是始因,就是动机。
而韩莲湖的确非你亲手所杀,但却是你策划而死,不过,一开始你没有想过要利用他,一来是因为高福才自杀没有达到你预期的效果,皇上降罪太轻,二来,你调离身边的护国禁军将自己都置身于寡人一个了,可平王爷还是不敢对你动手,你求死心切,于是才想到了韩莲湖,当然也不排除你另有目的,直接是为了除掉韩莲湖”。
“笑话,我为何要杀他?再说韩莲湖不过区区一个市井郎中,他有什么地方值得利用?还关乎我的生死?”。
“问的好,宰辅大人可还记得我几年前在京畿营天字号禁军混日子的时候……”。
说到这褚遇顿住了并垂下头,也许是想到了徐忧民曾经……,不是曾经,就在今天之前,他是一个多么惹人可怜可敬又宽宏大量,菩萨心肠的老头时不觉情难自控,潸然泪下。
深吸一口气,用力地吸回眼泪褚遇接道,“有一天,你我闲谈时,你无意中谈及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说当今皇上已无力生育”。
徐忧民火炉上燎烤的双手随着这句话落而剧烈的一颤,同时猛地起身,两道利箭般的光芒迅捷的植入褚遇眼底,“你可有透露给第二个人听?”。
“没,没有”,褚遇禁不住一阵慌乱,他这才体会到,哪怕自己此刻是理直气壮的审判官,徐忧民为受审的犯人,但宰辅就是宰辅,自己依然无法抵御他的强大气场。
“没有最好”,徐忧民慢慢的恢复了常态,一手按着书案边缘小心的坐回凳子,“听你这话,你好像已经晓得了韩莲湖的真实身份?”。
“不错”,同一时间褚遇也恢复了镇定,“正因为我晓得了他的身份,我方才敢断定他是为你算计而死的”。
“那,那说说,说说你是怎么发现韩莲湖是被我计算的?”,徐忧民一边揉脑袋一边轻飘飘地道。
“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一,你不能糊弄读者,说我杀人,你需要拿出合理的逻辑与有效的证据,二,我要看看我的破绽在哪里”。
“还要再杀人吗?”,褚遇道。
“说”。
“我偏不说”。
“褚遇,你不要以为掌握了我的一点小秘密便可有恃无恐,我告诉你,只要我徐忧民登高一呼,说高福才与韩莲湖是为你所杀,一万个人保管有一万个人相信,哪怕你出示再多的证据”。
褚遇咬牙切齿地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很……”。
“你是想说我无耻吗?错了,你错了,不是他们不相信你,而是他们不敢不相信我,即使我徐忧民没有天下第一慈悲心肠,爱民如子的声名,但只要还挂着上古国宰辅的头衔”。
褚遇的心猛的一咯噔,徐忧民这话可不是在危言耸听,生活中我们与所谓的父母官对话时的确是经常低着头,哈着腰,犹是如此还生怕一个不小心会惹到他们不高兴。
当然,这种父母官在上古王朝是十分罕见的,想要与其见上一面,你必须要拥有比常人好上十倍的运气方可。
情不自禁的握了握拳头,褚遇重重地一叹,撇了一眼书案之上的灵位牌,最终没发一言,转身……
“你这是何意?”,瞧褚遇要离开书房,徐忧民开口问道。
褚遇顿住脚步,却并不回头,“我惹不起,躲开总行吧?”。
“遇儿”,忽然,徐忧民一改先前冷冰冰的语调,笑吟吟并起身上前拽住他一只胳膊道,“莫要生气,徐爹也不是有意要恐吓你的,只怕你一怒之下将此事扬言开去。同时你我情同父子,应该最清楚我的脾性,伴君如伴虎,杀人真的是情非得已,也是为了救更多的人,所以你千万要理解徐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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