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龙脱困肆虐长安,还在灞桥残杀宋侍郎。”
武则天默不作声,旁边上官婉儿说道:“妖案至今形势不明,豫王不必担忧,等到水落石出自有分晓。”
李旦点点头,神情恭谦对武则天说道:“儿臣也是这样想的,只是阿娘前有懿旨严令,七哥又私下信奉怪力乱神一说,儿臣担心让百官知道,有损七哥君威。”
“显儿已登基为帝,先帝与为娘将江山交付于他,相信显儿能当好这万臣之主,天下之君,他既然有旨意,作为臣子的就应遵从。”武则天淡淡一笑,“旦儿,你说为娘说的可对?”
“阿娘金石之言当然不会错,儿臣是担心阿娘日夜操持国政伤了凤体,所以儿臣想为阿娘分忧,说到国事,儿臣在翼州监督军务时,上报的官职名册中见到一名刚升任的豫州刺史,因为在儿臣封地之内,儿臣特意垂询此人,获悉这名豫州刺史原本只是无功无为的参军,突然提拔至三品大员。”
“旦儿所说可是刚被任命不久的豫州刺史,韦玄贞?”武则天问。
“正是。”李旦漫不经心说道,“本来七哥升任国丈也无不妥,可儿臣听闻文武百官对此颇有微词,说七哥任用外戚,儿臣熟读史书,汉朝吕氏专权之祸实为前车之鉴,儿臣是担心七哥会重蹈覆辙。”
武则天突然放声大笑。
李旦一愣:“莫不是儿臣说错了什么?”
“旦儿没错,错的是为娘,还当你是少不更事,养尊处优,原来我的旦儿已经长大了,知道替为娘分忧。”
李旦听武则天这么一说,喜笑颜开:“儿臣……”
“旦儿,为娘风寒之症初愈,神困疲乏想独自清静,你奉旨前往翼州督军,返京应先去参见陛下,君臣之礼不可乱,你一片孝心为娘知道,就不必再返回翼州,等为娘身子好些再宣你进宫,你我母子好好一叙天伦。”武则天和颜悦色说道。
李旦满心欢喜,连忙跪拜:“儿臣领命。”
武则天看着李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白雾中的背影,脸上笑意渐渐凝固,手中还握着那块百花糕,用力一捏,在掌中粉碎,挥袖扬起弃于亭下,引来池中锦鲤争相抢食。
上官婉儿敏识聆听,探微镜理,在武则天身边精心伺奉多年,曲意迎合,深知武则天心意。
“豫王是璞玉,稍加雕琢定成贤才,您不必为其烦忧,好在豫王尊亲,孝感动天。”
“孝?他哪儿是来尽孝,千里迢迢回来,说是给我送来百花糕,我没品出孝心,倒是见到他昭然若揭的狼子野心,开口闭口都是在中伤显儿,为臣不忠君,为弟不尊兄。”武则天闭目长叹一声,面泛阴沉之色,“好一句吕氏外戚专权祸乱朝纲,我辛苦怀胎十月产下的血肉,竟与我离心背德。”
“豫王无心之失,并非将您与吕后相提并论,听豫王言谈也是关心社稷安危。”上官婉儿在一旁安慰。
“他是关心自己前程,心里惦记着九五之尊的帝位,我怎敢再放他去翼州,若是他手中有兵权,指不定真能干出大逆不道之事,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玄武之变,皇室手足相残。”武则天又拿起一块百花糕,凝视良久又挥手弃于池水,“千里送糕,可里面包的不是孝心,而是祸心,这百花糕,我不敢吃……”
“陛下。”
武则天一怔:“你叫我什么?”
“陛下。”上官婉儿声音铿锵有力。
“婉儿怕是记错了,我现在已是太后。”
“别人怎么称呼您,婉儿管不着,但在婉儿心中,您永远都是天后陛下。”
“你这丫头也生得一张巧嘴。”武则天转怒为喜,眺望池水神色惆怅,“刚进宫时,众人称我为才人,后来贬为侍女,又自称奴婢,对了,我还有一个法名,叫水静,再后来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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