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想来杀掉赤练仙子李莫愁来扬名立万的武林中人，少说也有一百。所以说，红尘是非多。

    不过我愿意去旁观，也愿意承受旁观者需要付出的代价。

    然而，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因为那些见我跟李莫愁一路，想杀掉我这个“魔头同党”的武林中人都被李莫愁的赤练神掌和冰魄银针送去见阎王了。

    为什么不是我动的手？因为我不会轻功，又不会武功，李莫愁以为我的内力也只是一丁点儿，就打算护着我一路去嘉兴，当做我听她讲故事的报酬。

    我不知道听了一个故事需要什么报酬。但我没有拒绝，反正她和我顺路，她在带着我去嘉兴。其实，我能明白很多，却也有很多都不明白。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李莫愁又在唱着她的曲子。她的歌声轻柔委婉，却是在为那些武林中人送别黄泉路。

    一枚枚冰魄银针绽放着出一道道亮丽的银线，赤练神掌拍打出一片片“火焰”，一根拂尘扫出一条条血迹。

    我没有劝李莫愁手下留情。首先，即使我劝了，李莫愁也不会听的。其次，想要扬名立万就要有相应的实力，也要准备接受不成功的后果。最后，他们要杀我啊！

    李莫愁是大魔头，难道我也是？他们的所作所为与李莫愁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有什么区别？就因为我和李莫愁在一起，我就是魔头了吗？我还没有杀过人啊！

    什么是江湖？这就是江湖！什么是侠义？至少他们的侠义不是侠义！

    ……

    走了一个多月，我们终于到了嘉兴。

    明天刚好就是李莫愁的十年之期。李莫愁和洪凌波找了一间客栈住下，打算就地打听陆家庄的情况。我没有跟着去，毕竟我已经到嘉兴了，没必要掺和到李莫愁的恩怨里。

    于是，我一路沿街出了城门，问了一些老人，方才知道杨铁枪庙的具体位置。

    三年前，我也是这么问的。只不过那时候的我一身褴褛，没有什么人肯告诉我。现在的我，一身白衣，长发在背，发髻在脑后，葫芦在腰间。十四岁的我虽然还是没有那种仙气飘飘的样子，但是肯告诉我的人有了。

    我找到了杨铁枪庙，自然也找到了父亲杨康的坟墓，还有旁边母亲的坟头。

    我没有磕头，因为我找回了自己的道心。母亲去世时、拜师时，我的道心不在，磕了也就磕了。（杨过的道心是不受世俗的约束的，从梦外世界的罗彬开始就没有再受过约束，不然罗彬也不会和自己的孪生妹妹在一起了！）

    我直接坐在地上，解下腰间的葫芦，以水代酒，倒在地上，就算拜祭父母了。我挨着父亲的墓碑坐着，想着关于母亲的回忆，想着母亲偶然间说到的父亲的坏事。

    然后，我转头瞥见父母坟头上的杂草又长长了，决定还是拔一拔。

    我在少林寺的菜园里，跟着师傅就是经常拔草，和现在就是异曲同工之妙，拔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很快就结束了。

    我继续挨着墓碑坐下，喝着葫芦里的水。幸好不是酒，不然我早就疯了。

    那一次过年，我偷偷地喝了一口隔壁老王叔的白酒，就醉得发酒疯，还是母亲把我打晕了才消停。（梦外世界的罗彬也是喝酒就醉，所以他是滴酒不沾的。他在葫芦里装的是茶，不是水。）

    一桩桩、一件件仿佛就在眼前，却又抓不到。

    ……

    太阳偏西的时候，杨过向父母的坟墓躬身行礼，就离开了。

    他现在要去找那个人贩子李婶，不是报仇杀人，只是想教训一下，让她不要再做。他想起那个放他离去的李伯，真性情却又怕婆娘，还是觉得好笑。

    当杨过找到那个村子时，却没有找到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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