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都能听见风的声音,似乎全都是风声。
大家不约而同的静了静。
流星道:“我小时候还没到夫人跟前伺候,那时候是跟着妈妈在后院洗衣服,咱们洗完了晾的满院子都是,只要一阵风吹过,风声就会特别的响,风把它们吹得鼓起,飞起,越吹越长。现在这外头的风声就像四面八方都晾着衣裳被褥,好像整个天空都飞舞着绸缎。”
“怎么还做起文章来了。”逐月轻笑道,神色却不是那么愉快。
旁人只瞧一眼便知道,她是在心疼自己的未来夫婿,怕他要淋湿了,受寒了。
宋稚原先并没有将这场风雨放在心上,蛮儿也在她柔声的抚慰下渐渐睡去,可外头的风声越来越响亮,甚至连屋顶上瓦片也掀翻了一些,接二连三的砸在地上,闷闷的响声,应该是稍远一些的房屋。
宋稚赶忙用手掩着蛮儿的耳朵,生怕惊醒了她。哪只这小丫头睡得沉,眼皮儿连动都未动。
菱角的耳尖动了动,道:“大概是外院的西阁,前些天刚传了泥瓦匠来修房顶,可是还没修好,这场风雨过后,大概又要从头来过。”
这所有的风声都化作刀片,正伺机划破那些空中飞舞着的衣裳绸缎。
“哎,这可怎么办?憬余与我说,他今日可是要去京郊查访的,这样的大风大雨,就算是躲在马车里,也经受不住。”
宋稚有些担忧的说,“逐月,等风雨小一些,你让小厨房备上一锅浓浓的姜汤,还有那驱风寒的汤药,也一并备上了。”
“夫人,不必等风雨小了,我这便去吧。”逐月本就是坐立不安,一听宋稚这样说,赶忙起身去小厨房嘱咐了,流星连拽都拽不住。
等逐月回到正屋的时候,身上尽是雨水打湿的点子。她不过是在廊下跑了几步变成了这个样子,可想而知沈白焰他们会有多么的狼狈。
大家都被拘束在了房里头,宋稚卧在蛮儿身侧看书,菱角在与流星下棋,逐月则拿出了针线活。
“照理说这夏日的风雨该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怎么今日这风雨,到现在了还没有停歇?”宋稚直起身子,听着外头的雨声不减分毫,心里着实担忧,“算着时辰,他们也该回来了,怎么还没回来?”
“我看看去。”菱角将棋子丢回棋盒里,道。
“别,这么大的风雨,你怎么能出去?安生在这呆着吧。”宋稚忙阻止道。
蛮儿此时睡足了,哭闹着醒来要喝奶,宋稚便让菱角去把乳娘带过来。
宋稚瞧着蛮儿吃的津津有味,一副天真不知世事的模样,她却不能像蛮儿这般,什么都不想。
约莫又过去了半个时辰,外头的风雨渐渐小了,逐月和流星去小厨房取了饭菜来,菱角见宋稚这食不知味的样子,便悄悄的隐去了身影,溜了出去。
“菱角呢?”片刻之后,宋稚发觉菱角不见了,便知她是出去替自己打探消息去了,“这丫头,不知道会不会寻一件蓑衣穿?”
宋稚正担忧着,却见菱角浑身湿透的立在门外,她的表情冷肃,僵硬像一只水鬼,她望着宋稚,尽量缓和了声调,道:“夫人别担心,王爷已经在吴大夫的院子里了,他们在京郊遇到山体崩塌,有些人受了点伤,我去帮忙。”
“什么!”宋稚惊惶的起身,差点崴了脚,“王爷没事?”
“王爷没事,其他人受了些皮外伤,只是……
菱角看了逐月一眼,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苏峥出什么事了?”逐月见菱角这样的神色,便知苏峥定是受了伤。
“他被大石头砸中了胳膊,不过性命无恙,你别太担心。”菱角说完,因为情况紧急的关系,便不再解释,飞身离去。
“逐月,咱们瞧瞧去。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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