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子,姿态风流。只见她红润的唇边挂着一抹浅笑,神色温柔的看着那两只小鸟。
宋瑶垂眸看看自己干瘦的腕子上,那唯一一只还算拿得出手的金镯,心中酸涩。
忽闻宋稚轻道:“先前如何我不知道,但自母亲管家之后,我们姐妹三人一季的份例都是一样的一百五十两银子。姐姐,我劝你一句,别的事情可以不管,但是银子还是要攥在自己手里为妙,毕竟人活这一辈子,还是要舒舒服服的好。你也是将军府的小姐,何必要低人一等呢?”
宋稚的声音极轻,但落在宋瑶耳朵里却犹如天雷滚滚,‘每季竟有一百五十两吗?那为何自己想要吃一两燕窝,她都推三阻四!?’
宋瑶心里五味杂陈,春巧的心思宋瑶是知道的,但自己一季定是用不了一百两的,可她的私账上只有寥寥数十两的存银,春巧还时常向自己哭穷。
宋稚瞥了一眼宋瑶急匆匆告辞的背影,伸出食指在小鹦鹉毛茸茸的脑袋上摸了摸,小鹦鹉发出‘呜呜呜’的愉悦声。
“二小姐走了?”流星走进来收拾茶盏,“还以为要留下来吃晚膳呢。”
“仔细着些,别让猫儿扑了鹦鹉。”原本在宋稚手边的小鹦鹉吃饱了,便很没良心的飞到廊下悬挂着的站杆上,自顾自地玩耍起来。嘉妃赐下的那只被宋稚取名叫做雪绒的猫儿,正好奇的抬头望着它们。
“你似乎不大喜欢二姐姐,为何?”宋稚盯着雪绒,却在问流星。
“小姐不记得了?三年前,小姐在后边的花园里玩,小竹姐姐亲眼瞧见是大小姐伸了腿绊了小姐,二小姐也看见了。可告到夫人那里,大小姐却说是小姐自己摔的,本以为二小姐能说句实话,可她却说小竹说瞎话,是小姐自己摔倒的。小竹姐姐被赶出府的时候,跟我赌咒发誓说是大小姐故意绊了您。”流星一说起这事儿,心里还有点难过。
小竹原是宋稚的贴身婢女,这事宋稚应该有些印象的,但因为对宋稚来说,这并不是三年前,而是十三年前,所以一下子没想到。被流星这样一说,记忆断断续续都回来了。
前世的她,还真以为是自己摔倒了。所以小竹被赶出府,她也只是哭闹了几天而已。“那小竹现在在哪?”
流星摇了摇头,“她比逐月还大了几岁,现在应该嫁人了吧!她亲娘死的早,家里的继母肯定不会给她好好挑人家的。”
……
宋瑶心不在焉的回到春意院中,春华送来了一盅花茶,宋瑶喝了一口,往日里喝惯了的花茶不知为何变得无比涩口。她想起今天在如意阁里喝的那杯茶,茶香袅袅,入口清新。
“小姐,传晚膳吗?”每当到了这个点儿,春华都会这样一板一眼的问。
“传吧。”宋瑶轻叹一声,有些无奈。
青豆炒虾仁、老藕炖排骨、爆炒河鲜、蚝油豆芽,这听起来都是不错的菜,可若是一尝,青豆生硬,虾仁背脊上的沙线未剔,排骨老柴塞牙,河鲜因为不大新鲜所以用了辣子爆炒,只有一盘廉价的豆芽还算新鲜。
宋瑶毕竟是个官家小姐,也是个有舌头的,怎么会吃不出来?她也曾质问过春巧几次,但都被她几句话给打发了。
“小姐不管事,不知其中有多少的烦心事,这府里头的采办可不是奴婢能定下的,都是多少年用惯了的,若是小姐不满意,大可向夫人或者周姑姑禀报,奴婢是不敢僭越的。”
这话说的很重,又牵扯到周姑姑和林夫人,宋瑶便不敢再提了。
“小姐,三小姐给您送菜来了。”春华直愣愣的说,将一碟散发着香气的清炒时蔬放上了桌。
春巧轻嗤一声,“这三小姐也忒小气了。”
宋瑶没有理她,夹了一片薄薄的荷包豆送入口中,轻轻咀嚼,只觉得又脆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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