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聿起身作礼,并命身后随从:“将东西呈给皇上一观。”
“是。”随从双手捧物,碎步而至殿中,“禀临安圣上,此乃我天御稀世珍宝碧落草,上穷碧落千年回载也就得此一株,用其入药可得他药所不能及之疗效,在此献给临安,愿临安圣上福寿齐天,大临国泰民安!”
“说得好!”姚深龙心大悦,挥过太监总管敬受贡品,“我临安定与天御永世交好,不再开战。”
“本王亦是如此。”
沈栖迟目不转睛盯着随从手中的碧落草,见其通体呈现雪青色,倒有些奇异,细细长长的根茎略有几片柳形叶片,望去轻如鸿毛,当真就有那么神奇,可以使舒儿的眼睛完愈如初吗?
相比,姚深只是粗粗览过碧落草,便移目,“今日设宴是为国君与长公主接风洗尘,也是为我天子门生小开殿试,国君若不嫌弃,可否与朕同作监考官,来试一试我临安学子的腹中文墨呢?”
“那是当然的,本王荣幸之至。”
于是姚深口谕:“简设考桌,宣一甲三人上殿。”
太监总管一边挥人迅速准备殿试要用的书案,文房四宝等,边传口谕:“宣——会试一甲上殿!”
传至殿外,便见三人并列行来,齐齐下跪。
“草民拜见皇上,恭祝吾皇万福永寿,圣体金安!”
“平身,赐座!”
桌案一字排开正对堂上龙椅,从沈栖迟的角度看去,顺序分别是薛宸,游文轩与韩睿央。
本是会试三甲都要面圣临考的,不过碍于左聿到访,除去一甲三人,二甲三甲加起来少说也有几百人,真要全部进殿也太失礼,故姚深下旨只见一甲,其余仍由礼部尚书池未殿外主考。
“咳咳咳”
大伙正旁观三人相继落座,提袖研墨,堂下忽然传来几阵轻微的咳嗽声。
姚深与左聿的目光被引过去,“额驸身子不适吗?”
“父皇”沈栖流强忍嗓间不适,请罪道:“父皇恕罪儿臣近日咳疾缠身不想不想扰了您的兴致确是咳咳咳”话还没说完,已掩不住病势。
“好了好了,既然身子不安,便早些回府歇着吧,溪儿有孕这些日子,你难免照料累了自身,还要好生保重才是。”
“是多谢咳咳多谢父皇关怀儿臣便先告退了。”
他依次向座上姚深,对过的左聿以及同行的沈安士致礼后退出殿外。
沈栖迟斜过脑袋瞧了瞧他离去时少有虚晃的背影,神思定定,面上也没大的表态。
“叫国君见笑了,本是生儿育女的高兴事儿,没得惹来了病痛”
左聿笑得十分合礼:“怎会,人食五谷杂粮总会抱恙,悉心调理好了便是,
再者公主有孕是天大的喜事,说来还是本王未来得及恭贺呢。”
“国君当真谦和可亲,若非朕已无适婚年龄的公主,定要择一位结亲天御,侍奉在国君左右啊”
左聿只应声轻笑,没有作答。
太监总管拂尘一甩,一如既往的尖细嗓音道:“殿试开始,一甲阅卷——”
韩睿央一拿到面前试题,便能清晰辨出,是乃姚深狡猾多端的命题作风。
不过令他诧异的是,往年殿试考题精简,侧重一甲三人临场发挥,应变之才能,而现下手中之题,却洋洋洒洒有几百字之长!
池未虽作为主考官,也不能提前知晓殿试内容,只能说应了姚澈所托,保三人进士及第而已。
半柱香过去,阅卷结束,“今年殿试略有改动,为免天御国君远道而来长待无趣,一甲学子阐述指定部分的考题即可,下面由皇上钦指!”
三人放下考题,姚深惯例从左到右一指,太监总管立即对照名册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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