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粉黛落愁,“你说什么呢?你不要命了吗!”
“不止是我,舒儿,你应该能察觉到父亲也是不愿的,皇上临走时对父亲说的话,你都听”
“你不要胡言乱语”
“迟儿没有说错。”沈安士跨进门内,脚边便是一卷明黄的圣旨。
“父亲”
沈栖迟没有松开云舒,只颔首迎了迎,“一别两月,相府发生巨变,父亲您若再不有所行动,便真要受他们摆布了。”
沈安士疲累的坐下,如同酒后黄昏,不存动力,“为父明了皇上话中所指,方曦朝堂秉公奏报,并押解死士十数名,指证昱照行刺之事千真万确是姚氏在幕后指使,皇上当即愤慨,然在得知姚氏有孕后便开始有意压下这件事。”
“大嫂的身孕来得可真是时候啊,父亲有没有过疑心?”
沈安士点头,“只怕是熠王爷出的主意,就在孕前不久,熠王爷过府探过她,在那之后她跋扈的性子便大有收敛。”
“那大哥对此怎么看?”
提起沈栖流,沈安士面色便偏冷,“那畜生,恨不得我早日西去,好成全了他只手遮天的野心!”
对于沈栖流毒害父亲,沈栖迟仅是耳闻,“父亲息怒,是儿子说错话了。”
云舒却道:“夫君没有说错,舒儿不得已离家,也是惧了大哥的强威,父亲可曾知道,大哥趁您抱恙对舒儿心怀不轨,舒儿以死相逼仍拗不过他,这才逃离!”
然后她跪下,“舒儿请求父亲一定要保重身子,庇护夫君与舒儿!”
“快起来,舒儿所言为父也从下人口中听过闲话,迟儿奉旨远去,是委屈你这孩子了。”
“舒儿不算委屈,只是大哥串通府医谋害您,恶毒心思昭然若揭,父亲万不可再让他得势,得想法子压制他啊。”
沈安士咳了两声,“畜生所为天理不容,不过现下苦于没有证据震慑,为父得知府医已在告老还乡途中被人秘密杀害。”
“一定是大哥!”沈栖迟脱口,也一并跪下,“父亲!大哥毒害生父,欺侮弟妹大逆不道!还请父亲让儿子彻查这件事!”
沈安士沉默。
云舒如何不知他还顾念着父子之情,纵是谋害到底也没有要了他的命。
片刻,云舒道:“大嫂有孕,皇上看重这个孩子,更是沈家的血脉,所以大嫂一定会护着大哥的,如此只要大哥能下定决心痛改前非,今后不在一个屋檐下,也不会对您有过大的威胁。”
沉沉叹气,沈安士仿若在极速老去,“罢了此事往后再议,姚氏有孕,你们回来也不能不去贺一贺,明日便带些东西去一趟公主府吧。”
“是。”
沈安士显然对很多事看在眼中却不反
击,这般逆来顺受,难道真是怕了姚深的打压,决定下这个台阶?
沈栖迟完全不服,不仅对沈栖流,更对姚瀛。
晚膳后,沈栖迟谎称去韩府找韩睿央商议科举之事,早早哄云舒上榻后便出了府。
即便云舒看不到他的焦急神色,掌心相触滋生的薄汗也告诉她,沈栖迟一定是在骗她。
“敏柔,敏柔!”她摸着床榻起身,敏柔赶忙过来扶她,“小姐,小姐您要什么?”
“去,去叫影九,叫他跟着沈栖迟。”
“小姐怎么了?二少爷不是说去韩府”
“他绝不是去韩府,我担心他头脑发热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你去,快去啊”
“好”
她这样一个步履维艰的女人,连跟随他侍奉都是拖累,她不确定自己这份从容自若,还能维持多久。
颜府。
沈栖迟上前叩门,府人启门,见到他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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