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来到流连坊后,得掌事收留,许我为在此卖唱献艺的女子写词作曲”
力不从心,怀才不遇,眼前男子给云舒一派惆怅之感,奈何满腹诗书,却只能在这凡俗的烟花陌巷寻得些许存活的意义。
云舒素来知晓,以卖唱为生的女子若只传唱固定的几首词曲,时日一长,听客自会烦腻,也就不会再捧场了,想要日日满座招财即来便要想方设法钻研新曲。
这世间的男子,哪个不爱新鲜?他们一致认为,徘徊在流连坊中的女子大多卑微低等,比之下堂求去的弃妇更为廉价,而他们图的也只是一时沉醉,毫无情分可言。
正因如此,能入得他们俗目的,必定是能推陈出新的,这其中与你的人品性格,情爱学识,搭不上一点边。
饮酒听曲已然成为供养女子们的最大来源,她们需要有人为她们提供流连坊这样的场所,也需要暮白这样为她们写词谱曲的人。
所以暮白才会“流连”在此,去留不得吗?
云舒默默的收回手,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化解他如今进退两难的处境,更何况令他进退两难的不只是处境,更多是心境。
男子谈说起来没有表现出悲伤郁闷,从头到尾也只是淡淡一笑而过,或者应该说是被现实打击至冷漠麻木了吧。
“暮白兄”
“叫我暮白”
“暮”云舒咬住了自己的舌尖,怎么也叫不出口,暮白暮白
杏眼流转:“暮霭沉沉楚天阔。”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云舒吟唱出这两句诗词,而后卷了卷咬疼的舌尖,道:“是这个意思吗?”
他盯着云舒的媚眼里头沉下一片暗影,“不知道母亲给的名字,想不用都不成。”
“你不喜欢这名字?”
“”
话一问出云舒就后悔了,都说是母亲给的名字,岂容得不喜欢
再提及此两阙词曲的作者,所处境遇又能比他好到哪儿去呢?还不是天为铺盖地为床,就那样穷困潦倒了后半生直至死去。
暮白不同,云舒希望暮白与那人不同。
她伸手去够酒壶,在男子面前斟酒岔开话题:“倘若觉得现下够糟了,那便不会再更糟下去,暮白兄应该庆幸才对”
酒盏盛满,透明的水面倒映出男子唇角一道伤,“庆幸自然庆幸原是要被打死了,偏偏叫我遇上云兄。”
“你”
云舒望着游移上自己手背的纤手,就是方才被暮白痛恨的那只带有隐疾的手。
指尖轻佻上袭,在滑到她指缝尽头时,无比灵活的穿插了进去,然后五指交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暮白给了她一枚“同心扣”。
这样牵手的男女,难舍难分
可暮白是男人,她也是“男人”,他竟然!云舒很快从疑惑转为羞愤难当,就要发作时,男子却淡淡道:“满招损,谦受益,云兄倒多了。”
“”
他的手指像是从她指间经过一样,转而探出去按住了不断倾出液体的酒壶。
近距离看他握杯c执起c贴唇c仰头c入口c吞咽,看他烟眉下的眸子被酒气熏潮回味无穷
云舒不敢多停留,明明一开始是她在上,对他出手相救,怎的到了此刻,她会生出一种被他控制并且抗拒无路的慌乱感
“在下在下是时辰告辞了”她要跑。
男子沉默了片刻,自动忽略了她的请辞,“坊间女子感谢暮白为其作词,也会私藏一些银钱赠予暮白,王哥知晓了便心生妒恨,时常责打”
“什么他竟是为此责打你”
“姑娘们想出将暮白留在自己房中,王哥便不敢随意闯入了然而传至外头便成了暮白与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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