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叠银票进了口袋,岂还有不放人的道理?
王哥紧了进胸口衣襟,回头重又将那人拖起,凶神恶煞道:“今日算你运气好,若下次再让老子看到你来骗吃骗喝,老子准打死你!”
“兄弟们,走!”
一顿警告后,还不忘朝他身侧地面狠狠啐下两口,算是拖这臭白脸的福,不仅讨回了银票,还能有结余的分给弟兄们吃喝,否则断不会叫他轻易逃过去!
待那些人悻悻离去后,人群也看完热闹渐渐散开。那男子捂着被打伤的下颌,挣扎着想起身。
云舒对其不道德的行径心存不满,所以极想一走了之,但见他疼痛落魄的德行,又不忍听之任之,便上前扶了那人起来。
“不劳尊驾不劳尊驾”
那人一脸窘相的推拒着,身上的浅粉粗布早已滚得满是尘垢,领口也被王哥拉扯的没了样子,松垮垮的垂在胸前真是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直至二人相对而立,云舒才真正看清了那人的长相。
仅仅用她方才对王哥所描述之言,怕是不能很好的概括他的娇艳美好
云舒第一次用形容女子的词来形容一个男子。
说他娇艳,是因为他的肤色透白毫无瑕疵,而眼底口唇这些皮肤细薄的部位,又会隐隐透出些娇嫩的粉红
除了嘴角渗血,下颌处有些青紫,一张冠玉似的的脸似将每个毛孔都打上了精致的烙印。
狭长的媚眼如丝,不经意看向云舒时,里头灌着的满满都是柔情似水,再稍一转眸便给人以小鹿般清澈无辜的感觉,不得不说既可怜又撩人
难为他生来得了男儿身,却偏偏要与女子争相斗艳,即便让这一派桃色招摇至无数女子眼中,也定会是明珠生晕,宛若春晓芙蓉一般旖旎艳丽
“嘶”
云舒见他两道秀眉拂烟斜长,淡淡蹙着,正抬起袖子去掖唇角的血渍,又因牵动了伤口痛得微吸一口凉气
也许他不知自己半遮半露的胸膛有多性感诱惑,几缕汗湿了的发丝贴在颈间,被他慌乱整理领口的一瞬掩了开去
放眼望去,整个人便像从无数纯情少女梦中走出来春闺良人只可惜一身简朴破败,略煞风景
粗粗收拾好仪表,那人才敢作揖致谢:“多谢恩人救命之恩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云舒盯着他看了许久,在他启齿时还在垂涎他那两片嫣红柔软的薄唇
“公子!公子”
人群散开后敏柔得以凑上来,却不想云舒看这劳心伤财的货色看出了神。
被敏柔这么一唤,云舒方缓过来,继而小脸不争气窜红:“既然事情已经了了,在下在下便告辞了”
云舒尴尬的扯着敏柔转身逃离,又听那人在后头急急道:“恩人且慢!”
“兄台还有什么话说”
只见男子俯身显得颇有诚意,“不知恩人高姓大名,府落何处,得恩人不嫌暮白质素如蒲柳,暮白愿充恩人后府之一”
“啊?你你说什么呢你!”敏柔抬袖掩口显露女儿姿态,无法容忍男子的调侃,一时间又羞又气,“市井之徒,真真是有伤风化!”
“恩人”
云舒对上他无辜的小鹿眼,有那么一刻想将自己拍死!
方才只是想着要恶心王哥,让他尽快拿钱走人,才瞎说自己有断袖之癖,怎知这男子竟识别不出,还当真了
难不成,眼前的是真正有特殊癖好的主儿?
她可以想象自己笑的有多难堪,“兄台言重方才我我情急之下胡编乱造,那样的事我怎么可能兄台你不必放在心上”
“胡编乱造”男子垂眸,眼波流转间变得复杂起来,“暮白自知恩人并非那种人,方才也不过是为了搪塞那糊涂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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