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戒中还有些伤药,李秀颤着手,慌乱地将那伤药往李冰阳伤口处撒,然而他身上伤口既多且长,伤药够不够用暂且不说,那药粉被不住流出的血水一冲,也就不剩多少了。
李冰阳精神越来越差,想是失血太多,没一会儿便哼了一声,晕死过去。
李秀更加六神无主,眼看李冰阳身上衣物、皮肉跟血水混成一团,哭道:“这……这可怎么办!”
……
……
李蒙被李秀当场拒婚之后,气呼呼回到卧房,闷头躺在床上,正不知该如何安慰孙女李小茹,忽听远处隐隐传来打斗声,心中疑惑不定。
他终非江湖中人,耳力也有所不及,听那声音渐渐小了,也就没往心里去。
过得片刻,听那打斗声仍不停息,他越想越是不对,正要叫两个儿子前去查探一番,忽听远处传来哭声,终于不再犹豫,急急忙忙带着家人往声音来处奔去。
也多亏他反应迟钝,若是去的早了,恐怕免不了被凌云阁杀手残害了。
此时,李秀抱着生死不明的李冰阳,正哭的伤心,李蒙带着两个儿子匆匆赶到,眼见李浑身插满利刃,也惊得呆了,连忙吩咐长子李德明去找大夫。
片刻后,一个身材瘦小的老者匆匆赶了过来。
这大夫也是村中人士,与李冰阳、李蒙二人乃是同宗。
所谓医者仁心,当此关头,他也顾不上考虑是否会惹上官司,连忙吩咐众人将李冰阳抬了起来,往李蒙家中走去。
一行人忙不迭将李冰阳抬至屋内,众人虽心急如焚,不住催促,那大夫却也不敢冒然拔剑,只是开了个吊命的方子,命人速速煎药。
李蒙是村中富户,家中倒是存有不少名贵药材,听闻大夫吩咐,他不敢怠慢,没多久便亲自煎好药汤盛了过来。
众人小心翼翼,将李冰阳搀扶起来,生怕触碰到他身上的利刃,加深伤势。
好在药汤灌入不久,李冰阳咳嗽一声便缓缓醒来,见床前围着这许多人,苦笑一声,虚弱道:“大哥,小茹是个好孩子,我徒儿不能与她在一起,兄弟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
李蒙老眼含泪,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些没用的屁话!”
那大夫见他虽然虚弱,精神却仍旺盛,惊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五脏六腑都已破裂,竟能支撑到此刻,实在是……实在是……”
凌云阁杀手特征太过明显,任谁初次见到,想必都会大吃一惊。
李冰阳微笑道:“我在江湖中闯荡半生,手上可也沾染了不少人命,就算这时归天,却也不亏了……你先将我身上的剑拔下来罢!”
那大夫正色道:“这些利刃若不去理会,尚可多支撑些时候,若是……”
李冰阳豪爽笑道:“我纵横一生,怎能带着敌人兵刃而死?只怕以后做了鬼,身上也要插着这些累赘了!多说无益,你只管拔剑!”
那大夫眼见他决意如此,对他更加钦佩,吩咐众人准备好热水、手巾等物,就要着手开始拔剑。
统共五把利刃刺入李冰阳身上,早已刺穿他体内腑脏,那
大夫从未遇过如此凶险的伤势,满头是汗,直耗费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倒去数盆染血的污水,方才将他体内五柄剑尽数拔了出来。
李冰阳果然硬朗,自始至终一声未哼。
倘若换一个修为稍差之人,则必死无疑了。
饶是如此,好不容易收拾妥当后,李冰阳脸上也已毫无血色,呼吸微弱,口中仍不停向外溢血,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但他的双眼仍很亮,其中满是如释重负的意味。
那大夫摇头叹了口气,心想利刃拔出,好歹能走得体面一些,轻声对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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