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那小二又端了一碗面放在秀儿面前。
秀儿食指大动,捧着比自己脑袋还大的面碗,三口两口便吃下了肚,连汤都喝了个干净,吆喝道:“再来一碗!”
他身材又瘦又小,也不知肚中如何能装下一大碗面,瞧起来还没有特别鼓胀。
他吃得越多,李冰阳心中也越高兴,暗想这小孩怕是从没吃过饱饭,自己让他吃了个饱,这个人情,可也不算太小。
秀儿吃饭极快,接连两碗面下肚,仍不肯罢休,又往口中塞下两个肉包子,这才拍了拍圆鼓鼓的肚皮,满足地叹了口气,说道:“终于吃饱啦。”
此时李冰阳一碗面才刚刚吃完,见他小脸上尽是满足开心的神情,暗中冷笑不已,招手唤来小二,“多少钱?”
那小二打着算盘道:“一碗面五文钱,一个包子两文钱一个,一共是……十九文。”
砰!
李冰阳一掌拍在桌上,喝道:“我只吃了一碗面,给你五文钱也就是了,这小贼吃了多少,又与我何干?”
那小二哪想到他说变脸就变脸,一时也是呆了,支吾道:“你……这……这小孩不是客官带来的?”
“自然不是!”
李冰阳从怀中掏出钱包,正色道:“我只吃了一碗面,给你五文钱就是了。”
“客官可真会开玩笑,这小孩明明是你带来的!”
小二一张脸顿时苦了下来,瞧秀儿浑身破破烂烂,哪像是能付得起钱的样子?
笑话!
要不是瞧在李冰阳气势慑人的份上,像秀儿这样打扮的小叫花,只怕早就被这他拎着扫把赶跑了。
李冰阳眉毛一挑,冷笑道:“这小孩只是恰好与我同坐一张桌,就是我带来的?你哪只耳朵听到我俩说一句话了?”
小二皱眉道:“这……”
“少废话,五文钱是吧?”
说着,李冰阳将手伸进钱包,正要取钱付账,忽而一呆,跟着神色变幻不定,愣在当场。
这几日来他花销颇大,身上最后一锭银子也让秀儿去买了酒肉、伤药等物,此时钱包里满满全是金叶子,这路旁小店又怎能找的开?
原本他挥金如土,即便吃一碗面给一片金叶子,那也没什么要紧,但眼下他身受重伤,若是因为这一片金叶子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可就得不偿失了。
正颇感为难之际,忽见秀儿伸手入怀,摸索了半天,掏出一锭碎银来,“连同这位大叔的饭钱,一并都付了吧。”
那小二见李冰阳掏不出钱,脸色便已拉了下来,没想到这小叫花倒如此大方,不由大感惊奇,半晌也没说话。
秀儿奇道:“怎么,不够吗?”
“够……够了!”
那小二接过碎银,暗自嘀咕了两句,找了几串铜钱给他。
李冰阳眼睁睁看着秀儿结了账,脸色发黑,闷声道:“没想到,我竟然要你这个小贼请客吃饭,嘿!”
他纵横天下,何曾平白受过旁人恩惠,想不到竟两次三番受一个小贼所助,不由感慨世态无常,什么奇怪的事都有。
“哎呀,请你吃碗面又有什么!”
秀儿小手一挥,笑道:“谁让咱们是好朋友呢?你要是没钱,往后咱们吃饭住店,我都包了,等我银子花完,咱们再一起想办法……”
“谁说我没钱?”
李冰阳将脸一板
,道:“等到了大些的市镇,我随便找个店面,兑换一枚金叶子便是,又何须用你那偷来的不义之财?”
秀儿脸上一红,这才想起他钱袋里的金叶子,可不需要自己的银子,连忙辩道:“我这银子不是偷的!”
李冰阳一生之中何曾如此窘迫,眼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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