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涵青还满是青紫淤伤的脸上漾着大仇得报的笑:这个丫头从见了他就打晕了他三次,如今也终于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还有奄奄一息的顾泊岸:那日他在谢宅里对自己下那般狠手,把自己扔在码头的破船里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这一刻?
苏翎颜他还没弄明白自己和她之间究竟有过什么样的过节,何况留着她还能掣肘顾流年。
所以他再次扬起来的长刀是朝着顾泊岸落下去的。
二爷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以为杨涵青的刀是要朝着苏翎颜落下的。
“住手!”他大喝一声,此时只恨自己没有长一对儿翅膀。
风云梧的人见状,也切实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鞭长莫及。
就在这时,一道箭破风而来,堪堪擦过了杨涵青的刀刃,显然是打偏了,但也并不妨碍将他的那一刀给打偏了。
不远处,顾流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呼吸近乎骤停,从拿着弓箭的手到肩膀都在细碎的颤抖着:好悬,好悬是赶上了!
南枯离一见苏翎颜身陷险境,二话不说迈了“蛇形莲花”步就朝着她奔去。
“他奶奶的!以多欺少也不是这么个欺法吧?”南宫彻一见到面前密密麻麻的“加强连”,一股邪气蹭得直窜天灵盖儿,忍不住骂了一句:一帮欺负谁还没个哥哥!当他南宫家的人都死绝了不成?
他们带来的那些人也迅速加入到了战场里,开始了正儿八经的厮杀。
固有的矛盾上盖着的重重幕布被揭开,裸露出来的尖锐只能由最惨烈的血来打磨。
南宫彻和南枯离丝毫不藏拙,硬生生是体会了一把在风远朝--他们自己的境内生出横扫千军的气魄的憋屈和酸爽。
顾流年也怒了。
偏偏杨涵青还在旁边不停地煽风点火醋意挑衅--他无比急切地想要证明,证明他的存在感,证明他是堂堂李家公子,一举一动足以牵连着撼动许多人。
不知名的欲念疯狂驱使,让他彻底地看不清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
他招招挑衅,带得顾流年的剑招越来越凌厉,最后自食其果--险些被削去一条胳膊。
双方足足打了一个时辰,堪堪血流成河。
重点是,没人能为这场大规模葬命冠以一个有理有据的头衔。
不过再想想,要将伤人的恶狼驱赶出去,总不会是风平浪静的。
苏翎颜再次醒来是在谢宅里。
子时已过,月沉沉挂在天西边,好赖不活地强打着精神揪着几片乌云,好像受惊的孩子,随时准备跑路藏匿。
房间里点了四五盏灯,但看上去仍然生死有些昏沉。
苏翎颜一扭头就看见坐在她床边的顾流年,她身上那些划出的伤痕还没来得及进入空间恢复,眼下已经被上了药,隐隐的泛着疼。
顾流年几乎是在一直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她的,一见她睁开了眼睛,立刻起身去端药。
苏翎颜不想让他担心,勉强笑笑,才准备起身,身上的伤痕就被牵引到了:“嘶……”
“别动!”顾流年快步折回,把她摁着又躺了回去。
“这次我没有冒险。”苏翎颜抓紧机会解释:“当时泊岸已经很危险了,我没想到竟然有王八蛋来偷袭这一招!说起来,泊岸呢?他怎样了?”
“还昏睡着。”顾流年往她身后垫了两个枕头,好让她能和平视说话。
“别乱动,我去给你拿药。”顾流年轻轻道。
苏翎颜摇摇头,嘻嘻一笑:“不喝药,多看看你就什么伤都不疼了。”
不是她的撒娇不合时宜,而是经历今日这一番,李首辅的底牌算是已经被打出来了,接下来,杨老爷那边就不必再藏着可以往出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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