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街头熙熙攘攘,宇文泰的马车缓缓经过。
他坐在车里,眉头紧锁,正在琢磨着传国玉玺的事情。这事没头没尾地飞来,却一点线索和头绪都没有。从何查起呢?
一直传闻当年冉闵将传国玉玺送过了长江归于晋室,但高欢又将冉氏灭族,说明传国玉玺并不在南边的王室手中。这里面就有两种可能,其一,东晋司马德文退位后,南边经历过宋齐梁三朝更迭,传国玉玺在这过程中遗落他处。其二,冉闵并未将传国玉玺送过江,玉玺依然在冉氏手中。
但是高欢在灭冉氏之前,必定经过严密的拷问和搜查,居然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而且不光高欢,当年慕容儁灭冉氏的时候,也没有找到这颗玉玺。
那么冉氏握有玉玺的可能性就非常低。想来想去,宇文泰觉得玉玺在南边失落的可能性更大。
江南地广,又同长安非敌非友,这要如何去找呢?
至尊忽然一门心思要找这颗玉玺,除了担心玉玺落到高欢手里,背后还有什么用意吗?
正在头疼,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似乎是有人在吵架。
他将车窗上微微拉开往外看去,见是路边一个肉摊上的屠户,和一群白衣学子吵了起来。再一瞧,不就是前两天路过的青松书院的那帮学子吗?
一帮学子,为何同屠夫起了争执?宇文泰来了兴致,命车夫将马车停下,在车里静静听着。
原来是屠夫说这群学子中有人偷了他的钱。可学子们都是读圣贤书的,谁都不认,认为他有辱斯文,这才吵了起来。
屠夫一口咬定他们中有人偷了银钱,说刚刚还有几颗碎银子放在案板边上,这几个学子围上来看肉,好奇地问东问西,一转眼,那几颗银子就不见了。
他扯着其中一个人,偏要他交出钱来,那少年挣脱不得,又百口莫辩,急得面红耳赤。另一个少年紧紧拉着这个少年,仿佛唯恐他被那屠户拉走。
吵吵嚷嚷的,一时间,围了很多人看热闹。众人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宇文泰唇角一勾,笑了起来。是她。
子卿拉紧了阿盈,对着屠夫大声说:“你放开阿英!你被偷了多少钱,我给你!”
阿盈一把拉住他:“不行!若是给了他,岂不承认了你我偷钱?!”对这群官家子弟来说,清白高尚的名声是将来的晋身之阶,怎么能这样不明不白地背一个偷盗的污名?以后的仕途还要不要了?
她被屠夫抓得胳膊生疼,叫道:“你放开我!”使劲甩开屠户的手,伸手将自己腰间的荷包摸出来,倒出里面的两颗碎银子,伸到屠户面前:“你说你的碎银子放在案板边上不见的,那必是沾了案上的油腥。你看看我这钱,可有半点油腥味?!若再不信,你去取一碗水,看这银子丢到水里可有油花泛起!”
学子们一见,也都吵嚷起来,让屠夫拿水来,都要自证清白。
宇文泰唇角一翘。这孩子还有些聪明。
那屠夫一噎,见自己的银子没了去处,又估摸着这帮学子又人人身上都有些钱财,便想耍横讹诈:“不准走!兴许是你们其他人偷了!你们每个人都要让我搜身!”
阿盈一听搜身,立刻变了脸色。
子卿立刻往前跨了半步,将冉盈掩在身后,不满地说:“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若不服就去报官,我们心里坦荡,谁也不怕见官!”
四下里又争执起来,学子们都闹着要报官。
宇文泰心想,真是秀才遇到兵啊。这一群学子哪一个家中没点势力,居然奈何不了一个当街卖肉的屠户,实在有失体面。正想出手帮他们解围,却见那日见过的那个身材微胖的少年一步跨出来,一把拎起屠夫的衣领,怒道:“我们都是身家清白的读书人,岂能容你这般胡缠羞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