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铁卫到城外放猎,都被至尊紧急召唤入宫,也不知是什么大事。
那个皇帝,志大才疏,倒是有重振拓跋氏江山的雄心壮志,可惜无德无能,不然,也不会在尔朱氏伏诛的大好形势下被高欢逼得西迁长安。可他以为他宇文泰就好对付么?若不是他宇文泰一直坐镇长安,苦心经营,高欢早就挥师西征,直取长安了。
宇文泰不禁在心里冷笑。
正在神游间,忽然,宇文泰注意到了那群学子中的一个身影。白皙又瘦弱,唇红齿白,双眼分外明亮。一众同学都在耍乐,只有他不远不近地看着。每次有同学跑到他身边要去抓他,他都惊叫出声,赶紧远远地躲开,紧张得过分。
宇文泰不由得勾起嘴角一笑。竟有个女孩混在这些学子里面,同其他人一样穿着宽大的白色大袖长衫,外罩白纱,看样子也是书院的学生,也不知他们同窗了多久,竟无人察觉。
看着约莫十四五模样,也不知是谁家的女郎如此淘气,学着前朝的祝英台男装出来读书。不知道这群少年里,有没有她的梁山伯?
“尚书令,我们加紧赶路吧。此刻至尊大概已经等急了。”身旁的贺楼齐声提醒他。
贺楼齐心里犯着嘀咕,不知他为何今日兴致这么好,不光想起来出去打猎,还在宫里催得十万火急的时候,在这里停马驻足,饶有兴致地远远看着那群学子课外玩耍。
贺楼齐也是武川良家子出身,他同其他铁卫一样,自和宇文泰一同长大,被宇文泰的父亲宇文肱悉心培养,对宇文泰忠心耿耿。但是他总觉得自己从来都猜不到宇文泰的心思。
宇文泰回过神来,不禁眉头一皱,是啊,自由快活是别人的,担在他身上的,却是天下。
他的匆忙和这春光如此不称,不由得一阵不快笼上心头。他催动马匹,缓缓离开。
忍不住又回头在那些学子中看了一眼那个假扮男装的女郎,正见一个体型微胖的少年从身后一把将她抱住,喊着:“抓着你了!哈哈!我抓着阿英了!”
那女郎涨红了脸,使劲挣开,粗着嗓子生气道:“放开我!!”
说完拂袖而去,留下一帮方才还嬉笑成一团的少年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那抱住她的微胖少年更是一脸莫名:“我怎么他了?这就生气了?”
另一个五官俊秀的少年看了他一眼,朝着那女郎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阿英!”
其他的少年笑作一团,有人说:“这两人该不会是一对儿吧?”
那少年听了,回头怒道:“住口!”又匆匆而去。
晋时贵族间尚男风。虽然鲜卑人不推崇,但是这个玩笑也无伤大雅,尤其是一帮少年到了一起,更是时常拿这种话题寻开心。因此众学子皆面面相觑,更是怀疑他俩有断袖之癖。
真是一帮孩子,都看不出那是个娘子吗?那个俊秀的少年大概就是梁山伯吧?
宇文泰一笑,催马离开了那里。
“阿英!”那清秀少年一直追到湖畔一处凉亭,见阿英坐在凉亭的美人靠上,便放缓了脚步走过去。
“李昺本来就是那个性子,爱玩爱闹,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他站在阿英面前,想靠近过去,又犹豫了。
“我并没有生气。”阿英并没有回头,将头搁在靠栏上,定定地看着碧绿的湖水。
半晌,他开口说:“我已来长安两个月了,却仍然毫无头绪。”他转过头看着身后俊朗的少年:“我很害怕,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子卿,若不是遇着你,我连性命都没了。我该怎么办?”
叫子卿的少年却眉目疏朗,毫无愁色:“皇帝刚刚西迁不久,现在宇文泰在朝中如日中天。我阿干1早年就追随于他,彼此十分亲厚。因此……”他上前两步,安慰地摸了摸阿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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