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陷入尴尬的回忆，痛苦难言。可是，经不住牛大嫂刨根问底。想想牛大嫂像亲人一样对待自己，还是含泪说诉说了委屈。

    牛大嫂闻听，既心疼又生气，在她腹部轻轻揉着，嘴上一个劲地埋怨：“柳玉啊，不是嫂子说你，你嫁的那个眼镜，我一搭眼，就看他不是个好东西！”

    柳玉闭眼无语，想到那令人作呕的情景，连忙起身，说：“大嫂，我要吐。”

    “怎的？”牛大嫂连忙拿过脏水桶，诧异地，“这两天就给他怀上了？”

    柳玉连呕了几口，吐出了酸水、苦水。捂着胸口，下地到水池那儿漱了口。也许是药效发力，她感觉轻松多了。她拿出手绢擦着嘴，小声说：“大嫂，不是那样的。我现在跟他分手了，这辈子不想见他……”说着进屋，坐在炕边，脸色微红，看着牛大嫂，“听大家说，男人好美，英雄无悔。可是，他们大都贪图自己的感受，哪管别人啊。他呢，不也是，我还没离婚呢，他不也是好几回，也不管琳琳在不在家，就强迫我”

    “柳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牛大嫂端着一盆儿刚洗过的大桃进屋，放在她面前，数落着，“那次我去他家，眼睁睁地看你扑进人家的怀里。你那么漂亮，咱林老弟也是性情中人，能禁得住你的诱惑？”

    “大嫂，”柳玉脸上一片红晕，拿过新鲜的水果，眼前飘过美丽的时光，让她沉醉。她咬了一口桃，说，“今天我找他一块儿吃饭，他还是那样。那个亲热劲儿，好让我感动。”她像是自言自语，“没想到，他没有嫌弃我。”

    “怎么，今天你看见他啦？”牛大嫂歪头看着她，忙说，“从你走了以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雨琳知道他没有忘记你，跟着他，心也不在一起。那天早晨，连个招呼也没打，就找琳琳去了。那天，他跟我说，找不到你，就永远不回来了。还让我帮他出租房子……”

    柳玉不想听那些琐碎的往事，打断牛大嫂的话，说：“他去超市，办理过户手续。我心情不好，他让我先回来的。”她把桃核放进盆里，甩甩手。

    “钥匙在我这儿。”牛大嫂递过餐巾，看她擦着柔软的手，“咱俩过去看看。”

    柳玉起身，脸上悄然飞来一片桃花，到镜子前，捋了一把秀发，转身跟着牛大嫂出去。

    “看看，我多糊涂。”牛大嫂走到外屋，想起了什么，把钥匙塞进柳玉的手里，笑着说，“还是你自己去吧。你们俩啊，久别胜新婚，我去了碍眼。”

    “大嫂。”柳玉撒娇地拉着牛大嫂，说，“我心里不踏实，陪我过去吧。”

    “我可不讨人嫌。”牛大嫂推开她，看了外面一眼，说，“你大哥快回来了，我得给他做几个下酒菜。”

    柳玉明白牛大嫂的意思，独自来到他家的门前。哦，大门依然紧紧的锁着。她四下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她用钥匙开了门，轻轻推开。

    院子里静悄悄的，花丛中没有了鲜艳的笑脸。墙上那枝杏树，残叶落了一地。她感觉，好像走进一个荒凉的孤岛，一切的那么的凄凉和寂寞。

    她开门进屋了，没有人。洁白的床上，依然放着一枝鲜艳的玫瑰花。她款款来到床边，伸手拿起，闻了闻：依旧花香扑鼻。是不是他回来了？她想。于是，她在屋里搜寻一遍，没有她想见的身影。她来到镜子前，捋了捋带卷的头发。一歪头，就见那本小说《柳絮飘飘》，夹着纸条还放在桌子上。她过去拿起来，抽出纸条。只见上面写道：等你，你一定要回来…看到这里，她心头一热，似乎感到他在身后偷偷来抱她。她下意识回头看，依然是落雁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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