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抬头看了一眼，放下火玫瑰，款款走出门来，揉着眼睛，红着脸问：“你还想怎么样？，没完了？”

    “快把房照给我！”胡中仁铁青着脸，走到柳玉飘香的身边，攥紧拳头红着眼睛，“你放个屁，到底给不给？”

    “我已经告诉你了，那房子是留给孩子的！”柳玉没有躲避，看着他。

    “我看你给不给！”胡中仁一把拽住柳玉的头发，伸手打了她两个嘴巴。

    柳玉毕竟是个懦弱的女子，再怎么有劲，也打不过男人那粗壮的大手。但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劲，有生以来第一次和胡中仁撕打起来。

    “妈，玉姐让人打了！”琳琳带着哭腔，跑进屋里说。

    叶雨琳起身趴门，见胡中仁拽住柳玉的头发，胡乱踢她肚子，嘴里还骂着：“你纯是个贱人，叫你老想人家的老爷们……”

    “谁叫你到这来打人！”随着话音，一棍子打在胡中仁的后背上，痛得他“妈呀”一声，回头一看，是叶雨琳手里握着擀面杖横眉冷对。

    “你个小二奶，也敢打我！”说着话，伸手从腰里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我他妈宰了你！”说着话，举起刀来。

    柳玉一见不好，弯腰捡起笤梳，照着胡中仁的后背抽打。

    叶雨琳一见，连忙躲过去，用擀面杖跟他对打。但是，毕竟男人力大。叶雨琳渐渐抵御不了，眼看着尖刀就要刺向她的胳膊。忽听一声大叫：“把刀放下！”说时迟，那时快，就见牛大哥仿佛是《水浒》里鲁智深，举起禅杖般的铁锹，“当”的一声，将胡中仁手里的尖刀磕飞，落到地上。

    胡中仁吓得一下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怯生生地问：“你想怎的？”

    “你说想怎的？”牛大哥拎着铁锹，站在门口，鄙夷地，“你怎么竟在家门口装凶哩？开春那阵，你在山坡上撩那几个踏青的女孩儿，被两个毛头小子煽了几个大嘴巴子，踹了好几脚，还骂得狗血喷头，你怎么连个屁也不敢放，还赔人二百元钱；你的能耐哪儿去了？”

    “……”胡中仁歪头看了看院里的人，咧咧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红着脸哈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尖刀。

    “中仁，不好了，你快出来！”那院门口传来顾花春哭咧咧地叫声。

    院里的人闻听，不禁一愣。

    胡中仁晃着身子，从牛大哥身边过去，伸出脑袋不耐烦地说：“你叫唤个屁！”

    就见顾花春披头散发地匆匆过来，一把拽住胡中仁的手，急切地说：“可不好了。李六报案说咱家小华诬陷他，拉小华去派出所。小华不去，他就打小华，我去拉，也让他打了几个大嘴巴子。”她带着哭腔，哀求地，“你快去给说说吧，我也没办法了。”

    “上回不都完事了啊？”胡中仁胆怯，犹豫着没动地方，问，“他还想怎的？”

    “李六还赖我偷他钱……”顾花春不好意思看了门口的大家一眼。

    “他不也把你弄……”胡中仁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我能管了啊。”

    “什么，你不管？”顾花春一甩辫子，咬咬牙，“告诉你，不管你也得管，那事你心里明白！”

    “别瞎吃吃啦，走！”说着话，胡中仁随顾花春走去。

    “胡中仁，你可别胡来！”牛大哥拎着铁锹，来到门口大声喊道。

    柳玉一见，连忙快步追到门外，拽住胡中仁的胳膊，恳求地说：“你别去了，那是犯法的事儿……”

    “你算老几？给我滚！”胡中仁憋得脸通红，使劲甩开柳玉，“你还得给我找房照！找不着，看我不整死你。”

    柳玉模糊看他远去的影子，流下几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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