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办理离婚这类事情并不复杂，也没有人调解。两个人都同意，双方一签字按手印，拿过离婚证，就生效了。

    回来的路上，胡中仁跟在柳玉的身后，死皮赖脸地一口一个“老婆”的叫着，口口声声地发誓“今生心里永远有着你”的絮叨话。

    柳玉一句话也没有说，掏出电话，痛快地跟心爱的人儿说了自己离婚的事儿。电话里传来他亲吻的声音，给她一脸桃花。关掉电话，见一辆出租车过来。她一招手，车还没有停稳，她上前拽开车门，钻进车里：“开车！”

    司机一踩油门驾车就走。

    柳玉愉悦地看着窗外，从反光镜里，见胡中仁好像才反应过来，急追几步，就扶在路边的老杨树吁吁喘个不停，颓丧地瘫坐在地上。

    到家了，柳玉的脸上像含苞待放的桃花，兴冲冲地下车，想给他一个浪漫的惊喜。因为，她知道，今天他说去超市看看，安排一下销售情况，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就回来陪自己开心。

    大门开了，琳琳伸出一个头，忽闪着眼睛：“玉姐回来啦？”

    柳玉微微一笑，款款过去：“琳琳，以后叫嫂子吧。”说着话，摆动花枝般的身影，来到院里四下看着。

    “妈说……”琳琳欲言又止。

    “你妈说什么了？”柳玉站在花丛里，看着墙上的红杏，伸出双手，更像春风吹动的花儿，在风中婷婷玉立。

    “妈说……叫姐更亲。”琳琳说着话，进到自己的厢房里，捧来一块西瓜，“玉姐，看你热的，吃块西瓜解渴。”

    柳玉款款过来，弯腰接过来，咬了一口，西瓜汁流了下来，好甜。她笑着看了看琳琳，说：“琳琳，叫嫂子是一家人，懂了吧？”

    琳琳摇了摇头，嗫嚅地：“你一到我家来，我哥就不疼我了。”

    “不会呀。”柳玉一手拿着西瓜，一手摸着琳琳的头，“你哥不疼你，嫂子疼你一辈子，好不好啊？”

    “好是好……”琳琳点了点头，想起了什么，忙说，“刚才哥来电话了，说有点事儿。过一会儿回来，让你在家等他。”

    啊，怨不得他没出来，原来还没有回家里。柳玉弯腰站在树荫下，吃着西瓜，看了看琳琳：“你哥还说什么了？”

    “没有。”琳琳摇摇头，回屋端来一盆清水，放在地上。

    柳玉把西瓜皮扔进果皮箱里，把白嫩的手伸进清凉的水盆里：“琳琳真懂事。以后你就不用管你哥和嫂子了，我好好照顾你们。”

    “不。”琳琳怯生生地，“妈说你这几年竟受气，身体不好，还得伺候我哥。她怕哥不高兴，让我没事帮你的。”

    柳玉听了琳琳的话，脸上飘起一片红晕，小声说：“是你哥照顾我……”说完，甜甜地一笑，起身甩着手上的水。

    “可我妈……怎么办呀。”琳琳蹲下把手伸进水里，撩水玩，“我哥跟你好，就更没人理我妈了。”

    “你妈和你哥好不好？”柳玉试探地看着琳琳问。

    “我妈老缠着我哥说话……”琳琳犹豫一下，抬头看着柳玉，“可我哥老生气，还告诉我妈，说他就喜欢玉姐一个……”

    “你妈和你哥，差一辈儿呢。”柳玉微微笑着说。

    “妈说不差吧？”琳琳抬头看了柳玉一眼，说，“有一回晚上，妈坐在我屋里哭了半夜，我哥还过来劝妈来的…”

    “哪天晚上？”柳玉收敛了笑容，装作毫不注意的样子问。芳菲的心里，感到有点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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