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重脚轻地坐起身接过春熙递过来的药碗，一股浓浓刺鼻的草药实在是让人接受不了，但为了能尽快地好起来，只能咬着牙一口气灌进肚子，差点把肚子里的饭吐出来。

    春熙适时地递上一碗温水，将那些翻滚上来的苦涩冲了下去。

    却因为反胃眼泪都流了出来，“春熙！没有西药吗？这草药实在是太难吃了。”

    “西药很稀缺，很贵的，只有政府批准了的才能售卖。”

    “呃！”我无奈地在心里叫着苦，只能入乡随俗了。

    “兰姐！澡水我已经帮你打好了，我帮你洗吧！”

    想想自己的手确实不是很方便，便也没客气，点着头把身上的衣服脱剥干净，跨进不算太大的木桶里。

    第一次在木桶里洗澡感觉有些新鲜，更多的是温水带来的舒适，驱散了一身的疲劳。

    “兰姐！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嗯……吃了一顿霸王餐被人打的。”

    “那些人真野蛮，不就一顿饭吗？怎么可以对一个女人这么粗鲁？”

    春熙忿忿不平地嘟囔着，继续问：

    “你这头发五颜六色的真好看，怎么整的？”

    我闭着眼懒懒的敷衍，“从前在一家染坊做活，不小心掉染缸里就成这样了……”

    ……

    春熙跟所有女孩子一样，絮絮叨叨地询问着心里的一个个疑问。

    拿起类似毛巾的软布，小心翼翼地帮我擦洗着后背。

    由于身体不舒服的恍惚，加上防备心理重，所以也没什么心情跟她攀谈太多，以免言多必失走漏了嘴，所以她的每一个问题，我基本上都是在小心翼翼的敷衍。

    洗过澡还没有换洗的衣服只好裸睡了。

    这一夜我睡的并不安稳，楼上那些男欢女爱的调情声，从敞开着的窗口飘散出来，不断刺激着我的耳膜，很是让人尴尬又不习惯，加上天有些闷，更让人难以入睡。

    即使是处在睡眠中也不踏实，可能是心事太重的原因，恍恍惚惚中总是浮现出那抹刺眼的红，跟高跟鞋敲打在地面上的回响，还有那地牢里血腥的场景，很是折磨人。

    直到一阵鸡的报晓声传来，听着很是新鲜，心里笑着笑着，精神完全松懈了下来，终于彻底进入了睡眠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传来，调整一下混乱的意识，慢慢长开眼，嗓子有些干涸道：“谁？”

    “兰姐！我是春熙。”

    “进来吧！”

    门推开时我裹着单子坐起身。

    春熙托着盘站在珠帘外，“兰姐！已经晌午了，起来吃点饭，喝药吧！”

    “呃！没有给我准备一件换洗的衣服吗？”

    “衣服还没买回来，看下午吧！你的衣服还没彻底干，要不我先给你找我的一套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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