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起,辛古总还有后怕,纵使是现在再回忆起来,辛古还是怕。
他一直瞒着步羡,一方面怕步羡知道后心里难以相信定要难受的;另一方面,邬鑫岐应该也悔恨不已。告诉步羡了,再见面谁都不好受的,只能瞒下来。
第二日步羡一醒来就桌前看见托着腮睡着了的辛古,掀开被子脚还没落地,手脚都发酸,脑袋也晕乎乎地,头重脚轻地着实不好受。还是揉着太阳穴扶着床起身,太阳直照到屋子里来,步羡也不知自己怎地在这儿,只依稀记得自己在酒肆喝酒遇见邬鑫岐了。
又看见辛古这幅光景,想来是辛古接她回来的,看辛古睡得熟,想来在桌子上睡也不舒服的,就施法使辛古身子腾空往床上挪过去。
辛古微微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半空中,扭头一看正是步羡在施法,不及喊出声,步羡脑袋重手也酸,一时意识涣散,半空中的辛古竟直直掉了下来。
步羡忙上前两步想扶起辛古,在看到辛古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时,步羡还是选择后退。
“步羡!!”
居然直呼为师名讳,愈发没大没小了,还将我这个师父看在眼里吗!
放在平时,步羡免不了要理论几句以维护作为一个师父该有的尊严,可这会儿,步羡全没那个心情。
醉了还好,一醒来各种事情劈头盖脸地就来了,一股脑儿地涌上来,南期同芜芫也挺般配的。步羡想着苦笑了一下。你有什么可难过的,不是芜芫仙子也会是别的仙子。光是南期师妹这一说就已经让别的小仙羡慕了,何况她还自认为与南期有些交情,有的神仙可根本没这福气,还不知足
辛古将手盖在还冒着热气杯子上,步羡眼睛往上一看,“怎么”
“今日该练习什么”
“不是告诉给你了吗照着练,你现在身上浊气已去了多半了,修炼仙骨之路尚且漫长,随着你修为日益精进,变化会显现出来的。”
“你昨天,怎么了?”
“没怎么……”步羡眼神明显黯淡了几分,似是不想多留了,起身就走,留下辛古在原地。辛古只道步羡和邬鑫岐的交情是愈发好,又想到昨日发生的事,连连追过去。
“去哪”
“……”步羡本就心情不大好,又被辛古三番几次勾起伤心事,比起平日里多了几分不耐烦,只淡淡地瞅了辛古一眼,理也不理就继续往前走。
“别喝酒。”
寻常没有谁能对步羡怎样,只怕步羡又喝得同昨日一样烂醉,莫要被人占了便宜才好,转念又想,经过了昨天的事,邬鑫岐大抵不会再对步羡动什么歪心思了吧,但还是嘱咐上一句。
“嗯……”听得步羡回应,辛古稍稍放下心来,站在原地空望着步羡背影出神。
你到底为什么喝那么多酒是谁叫你不好受了吗
如此一想,有联想到步羡今日种种表现,辛古越发觉得步羡伤心和南期有关。想来步羡也该有些自知之明的,不用别的谁提醒也该知道,南期断看不上她的,怎得她就偏要一头载进去怪谁呢?
辛古不由得苦笑,还说步羡呢,你自己不也是如此
那时,眼看着步羡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在尽头的辛古并不知道,那是其后几十年间他最后一次见步羡的面了。
直至几十年后步羡再次回到大言山时,他早已练就一副仙骨修为也与步羡差不离了,再一同回天界时,步羡消沉了不少,也不总往南清殿去,也不去南清殿借典籍而是自行去去天卷阁。
至于这几十年,她如何度过,他一概不知,步羡也不曾提起,他一度问过却惹得步羡不开心就没再问过。
步羡离开大言山后取道去了人间,颇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不想回天界想赖在人间不叫人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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