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上完药，不太熟练地包扎完伤口，夏无霜才想起要找他算账：“臭狐狸，你是不是故意吓我？”

    “没有，”司牧狐躺在床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神无辜得要命，“你一进来，我就跟你说不要紧了，是你自己在紧张。”

    夏无霜的脸涨的通红：“那你又是吐血，又是咳嗽的，我能不害怕吗？”

    “吐血可不是装的，”他眨了眨眼睛，“可是吐血也不代表伤有多重，咳嗽就是我临时憋出来的了……”

    夏无霜气极，打了一拳在他腿上，司牧狐愣了一下，继而又大力地咳嗽起来。

    “明明打在腿上，怎么又牵动伤口了？”

    夏无霜嘴上这么说着，心中还是慌张，忙探过身子去查看，却不料他伸出手来，一把将她楼了过去，在她耳边轻声道：“无霜，对不起，你对我紧张的样子，我好喜欢看……听到你进门的声音，我就做出了那样子，我是存心的……”

    “臭狐狸，死狐狸！”夏无霜狠狠地骂着，身子却老老实实地趴在他身上，一动不敢动，以免压到他的伤口，忽然想到那个落荒而逃的刺客，忍不住问道，“我院门关得好好的，那人怎么进来的？”

    司牧狐低低笑了一声：“傻丫头，若是能被区区院门挡住，还算得上是刺客了吗？”

    他的声音随即变得有些冷然：“这个人来路不明，但不外是赵之阑和萧松派来的，逃不出他们二个。”

    夏无霜叹道：“赵之阑？你真的相信这人是他派来的吗？你在穆王府住了半年多，他有多少个机会可以下手，为什么偏偏要挑今晚？萧松还在，这件事跟他肯定脱不了关系。你一心为云国效命，云国方面却屡次怀疑你的忠诚，甚至对你起了杀心，你不觉得不值当吗？”

    司牧狐伸出手来，不去争辩她说的话，只是捋着她垂落在枕边的头发：“所以，我才更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夏无霜一把打开他的手，正色道：“为一个不在乎你的人，而牺牲一个在乎你的人，狐狸，这世上有谁会做出这样不近情理的选择？”

    司牧狐回避着她的审视，眸光闪烁不定：“丫头，床底之间，咱们莫谈国事，好吗？”

    “那谈什么？”夏无霜想也没想，这句话顺着嘴就溜了出来。

    “你说呢？”司牧狐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头埋在她的青丝之间，咕咕哝哝，极为含糊地道：“谈一些应该在床底间谈的事。”

    “好啊。”夏无霜笑着坐了起来，“咱们现在就开始谈。”

    “真的？”黑暗中他的眸子闪闪发光，神色却带着羞怯，“谈什么？”

    夏无霜举起足有几斤重的荞麦枕头，狠狠砸在他腿上：“谈睡觉！”

    然后给了兀自还在害羞的司牧狐一个大白眼，轻快地跳下床：“好好休息，我明早过来看你。”

    待她走出房间，将要掩门的时候，司牧狐轻叫了一声“无霜”。

    夏无霜站住，心跳的厉害，嘴上却粗声大气地问：“干嘛？”

    司牧狐唇角带着笑意，灼灼地看着：“夜安。嗯——明天咱们的约定照旧。”

    “谁跟你照旧，不要命了你。”夏无霜责备地瞪了他一眼，轻轻带上门。

    她走到自己的房间，去客厅的刀剑架上取了一把剑，提在手里，又蹑手蹑脚地回到司牧狐的卧室门前。

    然后，在走廊上选了个能一眼看到他房门的角落席地坐下来，将剑紧紧地捏在手里，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紧闭的房门看。

    这样的话，若是今晚再来什么贼人刺客之类，她能及时地帮上忙，让司牧狐不至于一个人带伤面对。

    或许夜晚比想象中的要长，夏无霜不知道盯着那扇门看了多久，也不知身上被蚊子咬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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