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呢,老妈。”
又问:“怎么没去上班啊?”
我又在心里答她:“我已经失业了,老妈。”
这些答案都不能说出口,我沉默的几秒钟里,她已经开始焦虑:“听说现在很多单位都在裁员,你不会是失业了吧?”
真是会猜,不愧是我老妈,永远能歪打正着地道破结果。我想到当年她第一次见张闻,一眼看下来便不再给他好脸色,自此以后孜孜不倦对牢我发令,时时刻刻耳提面命要我同他分手,并且断言,我同他绝不会有好下场。
她说对了,虽然她只是嫌弃他穷,并且,毫无致富的可能。
我可以同她作对,但我不可能同注定的结局作对。她呢?她可以忍受我同她的作对,但,她一定很高兴我最终失恋,虽然她后来并没有流露出欣喜的意思。
我看着她,没有她便没有我。我应该爱她如爱自己,但,我有多久不曾同她一起吃饭?我的世界对她而言,太过遥远。她一直在试图靠近,可惜的是,有一道鸿沟挡住我们的相互接近。
所以我耸一下肩,轻松回答她:“什么失业不失业的?您想的也太多了。我只是早上约了客户谈事情,不想进了公司再过去,晚点出门罢了。您琢磨什么呢?”
她闻言放下心,我都看得出她松一口气的样子:“你不知道,你表姐夫的公司好象亏损得很厉害,就只有裁员了。他倒是留下没走,可是工资打了个七折。这下好了,刚买的大房子,不知道要怎么供呢!”
我心不在焉“嗯”一声,家长里短,与我何干?
但我对上了她关切的眼神,啊,老人家的心思,只怕只在子女身上打转。我终于知道她今日跑来的目的,大约是怕我也会失业或者降薪,特意过来探听口风。
可怜,若她知道实情,只怕会急火攻心,立刻倒下。
她的不争气的女儿,已经堕落到要出售灵魂的地步,并且,不靠谱地在八字缺一撇的状况下,已经辞职不干。
我想,她生我下来,绝不是为了让地狱能多收一个客户。她生我下来,或许是为了让我替她延续她的梦想,她的生命。
我让她失望,我无脸对她说出关于真相的任何一个字。
我套上一个惯用的面具:“时间到了,我要走了。要不要先送你回去?”若无其事,三分不耐,三分着急,再加上一点心不在焉。
谁对自己的老妈不是这个态度?谁都知道,全世界都需要心伺候,唯有家中老妈,她是那个永远忠心地等着伺候我们的人。
她果然立刻回答:“不用你送,你看你这里乱糟糟的,不帮你收拾好怎么能走?”她看我一眼,又补充:“放心,我不会乱丢乱翻你东西的。真是,越大越难伺候。”
我拉开门,同她说再见,并且第一百次告诉她,我有请钟点工回来做家务这个事实。
她已经埋头拆卸我的沙发套,对我说句“你忙你的去别管我”便继续奋斗。
我跨出门,一眼便见到刚出电梯的方辰杰。
他总是那样,精神奕奕,朝气蓬勃,同我打招呼:“早啊展颜,你要出去?”
我点头,问他:“你怎么来了?”
他还未说话,我家老妈已经眼明手快地过来看热闹,谨慎地看,然后发问:“展颜,这位是同事么?”
方辰杰的好处便是,走到哪里都能成功作为未来好女婿讨一切梦想当丈母娘的中老年妇女的欢心。
他在我开口前便自我介绍:“你好阿姨,我叫方辰杰,是展颜的朋友。”
老妈的眼睛一定有一种特殊扫描方式,超越所有光机同透视仪,她能立刻看出方辰杰绝不同于张闻,是市面上少有的好女婿货色。
所以她笑得满意而知足:“啊,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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