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很可怜,我自怨自艾。老刘被我的天敌论气跑了,看,作魔鬼心中的天使得到的就是这种待遇。我继续晕陶陶地想,也许,这就是通俗的“冤家”的说法?
我好象不能想老刘,一想到他,我的大脑便被抽空所有脑汁,而心,却忽然满满的,全是挂念,全是他。
这样的狗血同此刻的处境完全不搭,我揉着太阳穴,不知道接下去该面对什么。
其实,我什么都不想面对。可是莫文,她已经在敲我办公室的门,并且,还未等我开口,便推开一条缝,探进头,看牢我。
我向她微笑,她于是走进来,掩紧门,立刻问我:“杜姐,他怎么说?”
我只是微笑,不语。
她额上有汗,更显得皮肤晶莹剔透。这女孩的纯洁几乎是写在脸上的,就是现在,依然给我一种透亮的瓷娃娃的感觉。我想不出,有着这样透明表象的女孩,是如何处心积虑地在暗处查出价值一百万的情报,又如何处心积虑地接近我,将我当枪使。
此刻她到了收的紧要关头,忧形于色,亦不是心机深重的样子。我叹气,顺手拍她的肩膀。她瘦的身体仿佛受不起我的随手轻拍,在我的手落下时,开始抖动。
我惊讶,目瞪口呆看着她哭泣。
她哭得异常凄楚。
我僵硬着身体,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她。同老板的交易内容自然不能告诉她——再天真的表象也不能挽回我对她的印象,我已放弃用纯洁无害的标签继续定义她。
所以我踌躇着,盘算着,究竟可以同她说些什么?
我不知道可以同她说些什么。
一百万若是真金白银安全到手,我自然会转交给她。这样大数目的款项,比她之前期望的回报还要更高些,想必她会满意。
但此刻,一百万还只是口头定下的数目,未到手之前我并不能当真。提前告诉她,只怕除了横生枝节,并不会有更多好处。甚至,万一同老板那里交易不成,她这里反而会有许多的疑心猜测。
我想我是真的再也不会用善意的揣测来期待人性的闪光点了。不,我已经知道以人之心度人之腹,才能把自己平安送出肮脏的漩涡。
可是她还在哭泣,泪水涟涟。她哽咽着问我:“杜姐,我以后该怎么办?老板不走,那就只有你走,我走。可是,我要走去哪里?我能走去哪里?”
她的语音凄凉无助:“我不像你,能干独立,走到哪里都能有自己一片天下。外面风大雨大,我一个的前台,年龄老大,资质平常,离开这里,我还能找到什么样的地方落脚?”
我默默递上纸巾,她用力擦拭,手忙脚乱,泪与汗一起交融,她抬起脸,亮晶晶一片。
我不得不说:“明天,明天我给你一个交代。”
她于是看牢我,哭过的眼分外明亮,黑漆漆的眸子深深的,似有无限言语诉说。却,只吐出一个字:“好!”
她说完就走了,一阵风似。我看着重又空下来的房间,掏了掏耳朵,她的呜咽仿佛还在我耳边回荡。但她的人,却已不在此处。
我又叹气。
重新坐回我的座位。一切同我的设想相差太远,我苦笑。
本以为静悄悄偷天换日,安排好一切,老板大人便会了解我的好意。于是我一手交辞呈,他一手签字,大家心照不宣,都留个余地。
而莫文,凭着我留给老板的这点面子,自然能在这个部门留下来,我又已经将手头几个客户分配给了她跟进,只要她够勤力,自然不会混得太差。
可这是什么样的如意算盘呢?
便似是蹩脚的九流编剧闭门造车,剧本拿到光天化日之下一经实拍,立时漏洞百出,引人发笑。
于是一切全部按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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