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仪之梦
明明可以一剑斩杀,为什么要让对方那么痛苦地死去?
我不明白。
到现在为止发生过的所有事情我都不明白。
眼前这个亟待解决的少年,身上的冰冷与死亡的味道让我望而却步。
雨伸出没有握剑的左手,无视我的拒绝,径自覆上我的脖子。
几乎是立刻感到一阵灼痛,是那个人在冲过去之前一时失误在我脖子上划下的伤口。说伤口也许严重了点,但肯定已经破皮了。
雨冰凉的手指顺着伤口游走,火辣辣的灼热感一点都没减轻,反而更加严重。这样的动作与其说是(心疼地)查看我的伤口,不如说是一种变相的惩罚。
和那张无表情的冰冷脸真是相得益彰。
也许是之前抗拒眼神让他生气了吧,可是——雨你知不知道在女孩子身上留下疤痕是一件不可饶恕的罪行么?即使这个最初并不是你搞出来的,可你现在所作的确实是会让我伤口感染、愈合减缓的违背健康护理原则的事情……
更奇怪的是:被雨这样对待的我,却不能像以前一样迅猛地把他的手拍开,更别说还以颜色。于是只能让自己的目光不着痕迹地飘远,希望可以借此把注意力从越来越明显的疼痛感中解放出来(好消极的人生态度……)。
却意外地看见满是污血的拉尔单正提刀向背对着我的雨走来。
这才注意到原本激烈的战斗已经渐渐停止,而踩着被黑夜迅速吸收的鲜血朝我们走来的拉尔单十足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
那样的话才更恐怖!
雨的手指依然停留在我的伤口带给我持续的痛楚,但是那些感觉忽然变得微不足道,因为雨身后就是拉尔单急速袭来的威胁!事关生死,那点痛早就被我抛到宇宙之外。所有的警告和慌乱紧张一起堵在了喉咙,那句“心”一急却怎么都喊不出来。
开什么玩笑,这又不是在做噩梦,不要这么没出息好不好!
相对于我的临场短路,雨的反应才更让人无力,直到拉尔单的刀已经蓄势待发的抬起,雨的剑依然垂在身边,琥珀色的眼眸没有一丝波动。
这孩子是怎么了(急)?刚才的杀气呢,修罗感呢,让我害怕的想逃的恐怖气压呢(疯了)!如果是为了保护雨的生命,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希望他变成世界上最残忍的人。
拉尔单的刀已经带着切破空气的力度朝着依然背向而立的雨劈来。
这种凶狠的招式我在今晚已经连续目睹了两次。第一次的受害者是雨的黑马,另一次是雨以不输给拉尔单的凶猛取走一名高手的首级。
我不相信雨听不到那震撼人心的破空之声,可那种平淡的反应真的让我急疯了。
快来不及了!
用尽全力把站在我身边的雨推开,因为没有足够的力量拉着他逃走,也不能像大多数天雷情节里演绎地那样无比英勇且无比敏捷地凌波微步到雨背后伸出双臂把保护的姿态做足。
这是我在不到零点零一秒内用自己的智慧能够想出的唯一办法。
尽管贪生怕死是一贯本性,舍己救人的事更乐意留给别人,但是在雨的危机关头我还是把自己赌了上去。
赌拉尔单不会取我的性命。
人的最大价值不就是活着的生命吗?我相信他素未谋面的主子一定更乐意见到活着的琉璃。就赌上他向连音承诺的用生命护送我挥神原,即使在威胁雨的时候也只是把刀背放到我的脖子上。
我知道自己有八成的机率赢。
就在拉尔单的刀锋越来越近,八成的机率急速缩水成五成、三成、一成(!!!)的时候,刀风引发的钝痛清楚完整地传送到我的大脑的时候,那把刀硬是收到了离我的鼻子不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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