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识趣地躲了出去,豆蔻想了想,也悄悄挨去门边,反身带上门,只留两个男人谈话。
冯恒激动地抓着唐名:“令名,求你了,人命关天,你帮我借印,我用完立刻就还?”
唐名拂袖:“你到底在想什么?不要说我不认识这几位大人,就算我认识,我凭什么管人借印?再说官印为朝廷凭信,能是随便拿来玩的吗?真不知你在想些什么!”
“令名,咱们多年的朋友,你信我一回,我决不是胡说,我是着急救人!”
“你救谁?”
“我”冯恒一时语塞,一路上太急,还没想好怎么扯这个谎,只得胡乱搪塞道,“我要替人写个上告的状子,必须用印。”
“笑话!打量我是傻子么?谁家告个状需要盖官印?还是三大宪的官印?若有权有势到印都随便用的地步,还告什么?”
“我”冯恒一急之下脱口而出,“我是要到阴司告状!”
“你说什么?”唐名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要到阴司告状?怎么,阎王爷也惹到你了?”
顾不得他取笑,认认真真说道:“令名,我有一个朋友,很好的朋友,只不过只不过她不是人。现在阴司一个狗官仗势欺人,强要娶她,我要到城隍庙递状子上告,需要省官大印才行。”
唐名噗哧一声笑了:“持之,你也太会说笑了。我还真以为你病了,现在看来你一点事都没有,还有力气编这瞎话骗我。”
“我不是骗你!”冯恒急得手足乱舞,“是真的!我本来不想说,可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求你了,你如果能找到印最好,实在不行帮我引见一下,我自己去求!”
“你胡说些什么!再胡言乱语我可真恼了。”
“令名,你一定要信我。”冯恒抓住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着急救她。我求你,帮我找印吧,如果我救不了她——我,我宁可舍了这条性命也要救她!”
“疯了,你真是疯了。”唐名挣开他,抽身向外走,“大夫,你进来看看这位相公是不是失心疯了!”
冯恒跳下床,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令名,只有你认识臬台大人,我只能求你了,你若不信我,我,我把这条性命交给你!我一定要拿到印,不然她就危险了!”
唐名啼笑皆非,叹息着摇头:“几天不见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你放心,我会请大夫好好给你医治。哦,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次科试你是第一等第一名。”
谁料跪着那人充耳不闻,仍旧怔怔地看着他:“令名,我只有你一位认识达官贵人的朋友,你一定要帮我啊!”
唐名被他缠的厌烦,眼珠一转倒想出脱身之法,走去扶起他,摆出一脸正经道:“本省三大宪我的确是都不认得,怕是帮不了你,不过我倒想出一个好主意,这次梁学政取你作头名,何不趁此机会去答谢一番?况且你要省官大印,学政也是一省官长,与抚台公也少不得平起平坐,你是他得意门生,借印用用也不难吧?”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冯恒恍然大悟,一骨碌爬起来就要出门,唐名急忙拉住他:“你要去哪儿?”
“去求梁学政。”
“你?真的要去?就这么去?”唐名着实被他这番举动惊呆了,直在心内感叹他病的不轻,“你知道梁学政家住哪里吗?你就这么空手去了?”
“我一贫如洗,说不得,只有厚着脸求他了,若要礼物,不知这幅长衫能当几钱银子?附近有当铺吗?我买些什么东西去比较好?”
唐名无奈之极,反倒笑了。这个人真是病的不轻。不管他,反正也拦不住他发疯,反正是梁学政亲点的头名,让他看看自己的得意门生什么嘴脸也好,也免得听他在这里罗唣。
“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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