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三章 亲王(第1/3页)  霜与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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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在呱呱坠地之时拥抱他的不是天鹅绒……

    塔洛常常这么想,无论是呆在木屋,还是不久前的监狱,亦或是现在的荒野中。

    他不再是亲王,甚至不再是霜雪帝国的使者。乌松开战的理由似乎很充分——至少是女王宣称,霜雪帝国的巡逻队将其边境的好几处村庄付之一炬。

    多么荒唐,塔洛自我安慰。因为冬季的巡逻队根本还没有出动,能够干出此番罪行的只可能是边境那帮悍匪。但没人听他解释,或者说没人愿意听他解释。在被扒光上衣,挨了几鞭子后他自然也懂得了安静。然而王还是割下了他的一只耳朵寄给查理——他的兄长,如今的国王。说是作为对其撕毁和平条约的报复,并于信中勒令查理归还乌松在大雪原上的固有领土。

    当然,作为国王的他是不肯妥协的。塔洛在每次挨过一顿毒打,有时是拿着条雪松树枝的猛抽后总会这样告诉自己,而现实也没有令他失望:查理作为回敬,割下了信使的舌头,又于信纸背面写道,“我为你们感到遗憾,但这并不足以成为我手下留情的资本。”

    女王收到写封信后暴跳如雷,亲自舞起刺链将塔洛割得体无完肤。若非乌松本国那神奇的草药,塔洛恐怕早已失血过多而亡了。打那以后,他们似乎就对这位皇族失去了兴趣,牢房看守也日渐稀少,再后来就干脆把他扔进监狱与罪犯为伍。

    说实话,这里的狱卒简直比犯人还要寒碜——他们大多是败下阵来的刀客,或多或少身上都带着残疾,走起路来摇摇摆摆。衣衫褴褛不说,每日配发的伙食更是如囚犯般少得可怜,时不时就能见到他们为争抢一片满是石子沙砾的全麦面包大打出手。至于囚犯,那就更没得话说了,他们如待烤的面包般被扔进那昏暗狭窄的牢房,忍受着满身跳蚤,还有那些喜欢啃脚趾的老鼠,每日的粮食供给比起狱卒们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还不够给老鼠塞牙缝的。

    瘟疫的利爪毫不留情地于其间肆虐,哪天兴致一来,便带走几个皮包骨的干柴棒子——这些可恶的家伙最终还得让他们的同伴费不少力气来清理遗体,以及临死前产生的排泄物。有时候被扔出去的家伙或许还在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可又有谁在乎呢?没有药材,甚至连碗蔬菜汤也找不出来,病怏怏的家伙指不定还会把那该死的瘟疫带给更多人。

    再后来呢,他也不知浑浑噩噩在这里呆了多久,也许就只有……几天?几月?或是几年?每天无非是漫无目的地等着投食,漫无目的地干着工作罢了。

    直到后来有一天,来了个外号“土拨鼠”的家伙——他那张上窄下宽的脸,外加粗短的四肢,以及蜷曲的脊梁,可真像只活脱脱的土拨鼠。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只“土拨鼠”,在一个正午,塔洛才得以躲过巡逻的狱卒,假作奄奄一息的病鬼被扔在了郊外。而这机灵的土拨鼠则忽而与其中一个犯人大打出手,待狱卒前来制止时,另外又有两个囚犯试图逃逸,场面一度陷入混乱。然而最终那俩想要逃跑的家伙未能如愿,“土拨鼠”却神不知鬼不觉地趁乱来到了塔洛身边,直至昨天一直充当着向导兼护卫的角色。

    “土拨鼠”自称是霜雪皇室的忠仆,此次前来是为迎亲王大人回国;可至于他究竟是哪位皇族的下属,“土拨鼠”一概避而不谈。原本看似一无所有的冬日松林,在“土拨鼠”的寻觅与高超的狩猎技巧下也变得丰饶起来。即使是十几年后,塔洛也不曾忘记在这片林子里所享受的各色野味。至于“土拨鼠”变戏法般“找到”的那些千奇百怪的狩猎工具究竟来自各处,塔洛也从没有去过问——他相信“土拨鼠”是不会对此事开口的。

    虽然这只土拨鼠平日里似乎对一切都有些玩世不恭,但唯有在对于其狩猎技巧上容不得半点怠慢。每次出猎前,他都会说:“敬请期待一场精彩的演出。”尽管有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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