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受了重伤,他今后恐怕也没脸称自己曾经是新兵的教练了。正当他将手搭在剑柄上准备出击时,巴伦却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嚎,弯下腰去,徒劳地想捂住裆部,握钝剑的手也顿时没有了力气。没等兵器落地,乔便就着手中残存的木棍,顺势向下猛劈而去,正中那颗“猪头”。
人们面面相觑。巴伦挨了那一击后便不再嚎叫,而是如死尸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乔愣愣地扔掉半截木棍,站在原地以迷茫的目光看着查尔顿,似乎不知该如何收场,更别谈及胜利的喜悦了;围观群众也开始纷纷指责起乔来,就好像他应当被巴伦打得满地找牙。好端端的决斗会变成这样,老骑士着实没有想到,可分明过错在那猪头爵士,违反规则的是他,最后落败的也是他,这猪头又有什么理由为自己开脱呢?虽然观众只是些低贱下人,但也决不能坏了风气。于是查尔顿便以身作则,走上前去庆贺乔的胜利。他的举动使得场面忽然安静下来,所有人,包括乔都以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这名老骑士,仿佛他已经精神错乱。查尔顿丝毫不为之所动,再度微笑着拍了拍乔的肩膀,祝贺道:“干得不错。”
“可可”
“干得不错!”老骑士又重复了一遍,“知道吗?我很久没有看见过那么漂亮的劈砍了。”
“他可是他”乔已经语无伦次,双腿也开始颤抖起来。颇为无奈地,查尔顿只好带着垂头丧气的乔离开现场,并吩咐下人将巴伦送往医师处治疗。但他自己着实是愤愤不平的,难道这些家伙就如此害怕贵族?他们为什么不为决斗的胜利者欢呼?就因为崽子是仆人而巴伦是贵族?
不过他们只是下人罢了想到这,查尔顿忽然便开朗起来——诚然,他不能过多地指望那些身份卑微的家伙,他们可以为一块面包大打出手,可以为一个卡隆争得头破血流,可以为了几天的生活费而出卖邻居。荣誉,在他们心中不过是可望不可即的概念罢了,乔也——不,他理应不同。查尔顿回想起弗洛伊万的目光,那种带有些许期盼与愧疚的眼神兴许,他们之间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身为一名骑士,他可不应该考虑那么多。查尔顿自我麻痹着,索性将那些事抛之脑后,如果明天没有特别的安排,乔的训练也应该照常进行。
然而当晚,巴伦的父亲布兰登爵士便找上门来。倘若乔没有躲藏起来,恐怕现在已经被揍得不省人事。
“老混蛋,你竟然纵容那杂种殴打巴伦!有什么骑士精神可言?”布兰登生得高大,发火起来声音宛如洪钟。他原本也不是什么爵士,其父亲只是个山区铁匠,因战功而谋得个爵位,布兰登则是蒙受荫蔽而勉强当上了男爵。
“去你的,臭铁匠,那可是堂堂正正的决斗。”
“哦?一堆大粪和垃圾围观的也能叫决斗?老东西,你最好乖乖告诉我那杂种藏哪去了!”
“无可奉告。”
“你这把老骨头如果还想快活地喘气,最好老实交代!”说着,布兰登拿出了别在腰间的短柄锤。
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真他娘的活腻了。面对那家伙的无礼,查尔顿自是怒火中烧,甩出了与之前相同的回答。布兰登早已失去耐心,举锤便向他砸来。这场冲突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所损坏的无非是一个门框,但今后无论哪位年轻气盛的家伙想要挑战那位年迈的骑士,恐怕都得三思而后行了——布兰登为此付出了两根肋骨和一根拇指,次日他便灰溜溜地跑到侯爵那告状去了。
不料男爵所想要的“公道”却迟迟未到,弗洛伊万完全赞同查尔顿的说法,对于巴伦,他象征性地送给他几块奶酪以示安抚,并挑明不想再谈及此事,于是更多的抱怨便成了无理取闹。乔似乎也从这件事情中汲取了些许胆气,开始坦然接受更多的决斗挑战;训练时也没有那么畏畏缩缩,而是敢于大喝着挥棍,老骑士脸上也渐渐浮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